一是他奔走西麵小道,是突然的變化,蜀軍豈能未卜先知
待他戰敗之時便埋伏在此?
二是從時間上看,便滿足不了這個條件。
當時他馬都跑死一條,且有前軍拚死拖延,他遠遠的便甩開蜀軍。
當然
這都是從常理揣測的,龐德沒想到蜀軍裡麵有一個劉公嗣,他公然敢開掛!
千人殘軍行至山穀中央。
突然!
砰~
隻見信號彈在淅瀝的雨水中迅速升空,一聲巨響之下,龐德身前幾排巨樹突然攔腰而斷,巨木將其出路擋住!
“不好!有埋伏!”
如此聲響,如此動靜,龐德自然是知曉他被埋伏了。
即便是心中不解,心中疑惑,心中震驚!
現在他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。
“向後撤!”
現如今,保住身家性命才是要緊的事情。
可惜
他都已經進入山穀密林之中了,猶如兔子進了陷阱當中,要想再跳出來,談何容易?
嗖嗖嗖~
密林之中,如蝗蟲般密集的箭矢不斷飛射而來。
“啊啊啊~”
魏軍騎軍手無盾牌,被箭雨所射,完完全全成了活靶子。
“撤!”
龐德手中橫刀飛舞,不斷的將飛射而來的箭矢擋下。
奈何他身為主將,受到的照顧反而最多,朝著他飛射而去的箭雨最是密集。
“啊!”
武藝再是高強,也擋不住箭雨,手臂上,腿腳處,腰間,皆已中箭。
龐德連忙跳下馬匹,用馬兒與地上的魏軍士卒的屍體做擋,這才勉強保住性命。
但幾輪箭雨下去,密林小道上,魏軍騎軍倒得是七七八八,一個個倒在地上痛苦呻吟,能得周全者,不過寥寥。
“降者不殺,若想有反抗者,格殺勿論!”
向寵領著太子親軍,從密林中竄了出來。
他身穿甲胄,臉上的笑容是止都止不住。
“想來,你便是龐德龐令明了。”
殿下讓他前來伏擊龐德,沒想到還真給他伏擊到了。
生擒魏軍先鋒,這可是大功啊!
此刻的向寵笑得是合不攏嘴。
“想我龐德,居然折在無名小卒之手,悠悠蒼天,何薄於我?”
他龐德隻想要建功立業,怎麼這麼難啊!
他將身側被紮成刺蝟的士卒屍體推開,手上拿起橫刀。
“大王,末將有負重托,隻得一死,以報王恩!”
說著,當即橫刀自刎,想要一死了之。
嗖~
在這時,向寵早已經是彎弓搭箭,一箭便將龐德握刀的手射中。
“小將安敢?”
龐德吃痛,手上橫刀直接掉落在地。
此刻他虎目圓瞪,死死的盯著向寵,眼中具是憤怒之色,當然,在憤怒之餘,還有絕望與悲涼。
我龐令明想戰死沙場,這都不成?
“來人,將龐德捆了!”
想死?
沒那麼容易!
生擒與斬首,那肯定是生擒的功勞更大了。
先鋒主將龐德被五花大綁,其餘魏軍士卒見此,除少部分意圖竄逃的魏軍士卒外,其餘人等,皆是老老實實被綁成一串。
至於那些不服管教,意圖竄逃的魏軍士卒,結局隻有一個,那便是死!
“收拾戰場,尚可一用的戰馬收攏過來,重傷瀕死的戰馬,殺了取馬肉,魏軍士卒重傷者,給他們補上一刀。”
戰場上,補刀是必要的。
主要的作用,自然是防止敵軍士卒裝死。
當然,在此處山穀密林之中,前不著村後不著店,給重傷士卒補刀,亦是向寵的仁慈。
讓他們在死前,少受點苦。
一番整備,打掃戰場,向寵將被五花大綁的龐德放入早就準備好的囚車裡麵,便朝著樊城蜀軍營寨的方向疾馳而去了。
蜀軍營寨,中軍大帳中。
簡單的酒菜,早就呈上來了。
此番迎戰龐德,所獲不少,軍中軍將士卒,具是開顏,尤其是方才西麵魏軍軍寨傳來消息,言之廖化已破軍寨,殺敵千餘人,俘虜魏軍千餘士卒,如今已經是占據魏寨了。
如今
魏軍先鋒已敗,西麵軍寨已下,這雨勢漫漫不停,便隻等那曹子孝領兵前來了,便可行水攻之計。
屆時宛城守將侯音起兵響應,關雲長真想不到,這一仗,他要怎麼輸?!
正在主帳宴飲之計,帳外有背插令旗的傳令兵匆匆而至。
“報~”
“啟稟殿下、將軍,太子屬官,牙門將向寵,已經生擒魏軍先鋒龐令明,如今正將龐德囚送至軍寨中來!”
“哈哈哈!”
關羽將酒水一飲而儘,哈哈大笑。
“喜事連連,喜事連連啊!”
雲長手撫著美髯,臉上的笑意是止都止不住的。
“賴殿下洪福,殿下一來,諸事皆順,竟真生擒了那龐令明。這一杯,我敬殿下。”
劉禪臉上亦是有笑意。
他舉杯上前,說道:“無非嶽丈勇猛,將軍用命,將士們悍不畏死罷了,小子何乾居功?”
幾杯酒下肚,劉禪臉頰也是開始紅潤起來了。
“殿下謙虛了。”關羽飲完一樽酒,越看劉禪這個女婿,心中便越是滿意。
“不錯,殿下未卜先知,提前埋伏生擒那魏軍先鋒,想必此刻魏軍心中已然膽寒!殿下如何不敢居功,此杯,我敬殿下。”
“不錯,殿下威武,末將敬殿下一杯。”
又是獻計,又是提前生擒龐德,劉禪之能,已經是將關羽帳下部將給折服了。
軍中粗人就是這樣的。
你厲害,他們就佩服,隻有有本事的人,才能在軍中吃得開。
而很明顯,他劉禪屬於那種有本事的人!
眾將紛紛飲酒,劉禪是一杯接著一杯下肚,臉頰霎時間變得醉紅起來了。
“殿下請。”
“殿下請。”
“殿下請。”
然而他此處,前來敬酒的人還是絡繹不絕。
方得大勝,除輪守部將士卒之外,其餘人皆是痛飲一番。
軍中能喝酒的時間可不多,也就是打了勝仗,才能偶爾放肆一番。
眾將士自然要儘歡了。
“郎君不善飲酒,怎要喝得伶仃大醉?”
關銀屏扶著劉禪,一路走入屬於劉禪的軍帳裡麵。
一入軍帳,劉禪頓時精神起來了。
他很是熟練的便開始上樹摘梨。
“你!”
關銀屏臉上一紅。
“為何裝醉?酒量不行,在軍中可要受人恥笑的。”
酒量不行?
我劉公嗣酒量若是不行,方才那些將校一個個前來敬酒,那他就該倒下去了。
“我看軍帳中飲酒,不飲個昏天黑地,難以出帳,屆時我酒量再好,恐怕也要躺著出來。”
他年紀尚輕,這喝酒淺嘗輒止即可,若是喝多了,他這小身板也受不了。
況且,此番出來,他也是有事情的。
銀屏心中害羞。
“莫非殿下早早出來,便是想要和妾身.這可不行,今日才第五日,可沒有到第十日!”
關銀屏心中竊喜,但卻是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。
這妮子,想什麼呢!
“我先出帳來,可是要再收一將。”
沒錯。
似龐德這種忠臣猛將,劉禪早就看上眼了。
若是能夠收服,無疑是身側又多一臂膀。
劉禪抽手起身,拿起手帕將手上的水漬擦拭乾淨,也不顧關銀屏小嘴嘟嘟,一副幽怨的模樣。
若眼神可以殺人,怕劉禪現在已經是死了十回不止了。
但.
說到就要做到,說是十日,那便是十日,少一天都不行!
好兒郎豈能沉迷女\色?
劉禪當即走出帳去,他望向蜀軍軍寨門前。
向寵此刻正好回營。
劉禪視線所見,馬上便看到了向寵身後的囚車。
此刻被五花大綁的龐德,癱坐在囚車之中,他眼神無光,麵露絕望。
劉禪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。
龐令明,龐令明,汝想揚名立萬,想要封侯拜將。
那麼
你可願成我劉公嗣麾下戰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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