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
劉禪當即點頭。
“我許你們二人領兵三千,到了宛城,可便宜行事,具體事宜,我會親手寫一封信與小關將軍。”
宗子卿與東裡袞兩人臉上皆是露出大喜之色。
“多謝殿下信任,此番前去宛城,必要為殿下立下大功!”
徐晃的人頭,便是我宗子卿的晉身之資!
劉禪再勉勵宗子卿與東裡袞幾句,二人也不敢再打攪劉禪了,紛紛告辭而去。
待兩人離去之後,關銀屏果然有撲在劉禪身上,膩在劉禪懷中了。
那淅淅索索的小手就沒停過。
沒幾下便將劉禪身上的衣服扒個七七八八。
“殿下,此二人為降將,方才投降不久,殿下便將此重任交與此二人之手,萬一他們所說的話,是來哄騙殿下的,那該如何是好?”
若宗子卿與東裡袞假意投降,如今得到劉禪便宜行事的權柄,若是他們想要投降魏國的話,比之之前,那是要簡單許多的。
防人之心不可無啊!
關銀屏的擔憂,劉禪自然也是有考慮過的。
“我劉公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,豈能因為些許擔憂,便傷了忠良之心?”
劉禪眼神閃爍。
“況且,我也並非是完全信任他們。”
螳螂捕蟬黃雀在後。
不管是宗子卿與東裡袞是真投降還是假投降。
他劉公嗣亦是有辦法從中周旋,從而為宛城取得更好的局勢。
“你這妮子.”
正與懷中美人說這話,劉禪倒吸一口冷氣。
這關銀屏武藝高強,手嘴並用之下,便是他劉禪都差點繳械投降。
不辦了你,那還有王法嗎?
“女賊,納命來!”
當即
劉禪飛身上前。
房中便是一番龍爭虎鬥。
個中細節,自不必多說了。
徐州。
合肥。
孫權儘起十萬大軍,一路從建業出發,自曆陽,從東麵前往合肥,這一路他孫權親自領軍。
另一路從廬江郡舒縣開拔,由西麵攻伐合肥。
這一路,則是呂蒙為大將,陸遜為副將。
盟約已成,江東大軍一路上捷報頻傳,根本就沒有遭受過什麼像樣的抵抗,兩路大軍,如今合在一道,已在合肥城下矣!
“這便是合肥啊!”
再次到合肥城下,孫權感慨頗多。
“主公,魏國已兌現盟約,我等可是要將大軍開往荊州了?”
去荊州?
孫權看向說話的陸遜,頗有些恨鐵不成鋼。
“若我等舉大兵前去荊州,而合肥未下,這兩日說占下的土地,安能安穩拿下?”
來都來了,他孫仲謀豈能空手而歸。
“這”
陸遜心中有些無語。
他看向自家主公,在心裡深深歎了一口氣。
你這是背盟背習慣了?
與劉公嗣簽訂盟約未久,便背盟與魏王簽訂盟約,現在魏王已經按照江東的要求來做了。
又要背盟將合肥打下來?
陸遜已經覺得自己的臉皮夠厚了,沒想到自己主公的臉皮,可比他的要厚的多了!
感受到陸遜異樣的目光,孫權說道:“可是以為我孫仲謀乃厚顏無恥之徒?”
陸遜連忙行禮,搖頭說道:“屬下不敢。”
不敢
而不是說不是。
孫權歎了一口氣,說道:“若能夠將合肥打下,便做一會厚顏無恥之徒,又能如何?”
孫權看著合肥堅城,這個數次讓他折戟沉沙的地方。
“打下合肥,則我揚州安穩,進而可圖謀徐州,此地太重要了,拿下他,則江東無憂!”
即便是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,那也要保住江東基業罷?
合肥不在他孫權之手,如同臥榻之中,有他人酣睡,這如何能成?
“伯言勿要多想,便有壞名聲,我一人承擔!”
名聲算得了什麼?
有合肥重要嗎?
“諾!”
陸遜眼中掙紮,但還是隻得領命。
呂蒙在一邊,則就要豁達得多了。
“兵道詭也!況即便是我等將合肥拿下來了,那魏王能說什麼?莫非敢找主公的麻煩?如今那關雲長與劉公嗣便在南陽,虎視許都,孟德便隻心中有氣,也隻能咽下去!”
“不錯!”
孫權一臉讚許的看向呂蒙。
還是這個大都督懂他孫權。
本來我盟約上便是要合肥的,你曹操在裡麵故意搞些動作,不將合肥直接送給我。
你不送,那我孫仲謀自來取之!
你曹操氣不氣?
氣!
敢不敢派兵前來,將合肥打回去?
敢嗎?
若是敢的話,那我便與劉公嗣合盟,共擊你曹孟德!
反正我孫仲謀總是不虧!
孫權之所想,陸遜心中亦是知曉,隻是這老是背盟,被人一口一口的江東鼠輩的叫著,這實在是讓人抬不起頭來!
“末將這便去準備攻城事宜!”
孫權軍令一下,十萬大軍便馬上開始轉動起來了。
此時。
合肥城上,張遼看向孫權軍中動靜,眉頭開始皺起來了。
身材高大挺拔的張遼肌肉結實,體魄強健。他的麵龐清瘦而堅毅,棱角分明。高聳的眉毛下,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,透露出無儘的戰鬥之誌。他的雙眼如鷹隼般銳利,時刻散發著一股不可侵犯的氣勢。
黑色的短發整齊地梳理著,向後束起,露出額頭和整潔的耳朵。他的黑發雖已略見斑白,卻無損他的威嚴。
“這孫權,難道想要攻城?”
張遼乃曹操麾下大將也!
如今已經是五十有一了。
最開始的時候,他擔任雁門郡吏。又先後跟隨丁原、何進、董卓、呂布,恪儘職守,曆儘坎坷。呂布敗亡後,張遼歸屬曹操。
此後,立下眾多顯赫的功勳:
洞察敵情而勸降昌豨。攻袁氏而轉戰河北。在白狼山之戰率領先鋒大破烏桓並斬殺烏桓單於蹋頓。驅逐遼東大將柳毅。以靜製動平定軍中謀反。進軍江淮擊滅陳蘭、梅成。
此後,長期鎮守合肥。
建安二十年,合肥之戰,張遼率領八百將士,襲擊東吳十萬大軍,一直衝殺到孫權的主帥旗下,令東吳軍隊皆披靡。在東吳撤軍時,張遼率領追兵,大破孫權、甘寧、淩統等,差點活捉孫權。
經此一役,張遼威震江東。“張遼止啼”成為流傳千古的典故。
觀張文遠一生,可謂是轟轟烈烈。
此刻,這位已然名傳天下的宿將眉頭緊皺,手亦是扶在腰間佩刀之上。
“主公盟書有言,我魏國已與江東會盟,我等已然是將講合肥以南的土地都讓給了東吳,他還要如何?”
本來合肥下麵還有一個皖城的,其中城高牆厚,非重兵不能攻下,如今都讓給那孫仲謀了,他還要攻合肥?
李典冷哼一聲,說到:“江東鼠輩,做出何等事情都不奇怪,我看,還是要準備好守城事宜,免得合肥被攻破了。”
“城中兵卒不過萬餘人,若江東強攻,我等可守住?”
對於孫權攻城的可能性,兩人都沒有任何懷疑。
盟約對於孫仲謀來說,跟一張廢紙沒有任何區彆。
“合肥壘高土厚,城堅溝深,糧實眾多,地形阻險,非強軍而難攻下。”
想守城,首先就得先明白什麼城不可守,不然螳臂當車也基本隻有被碾壓成渣渣的份。
而所謂城有不可守者:大而人少;小而眾多;糧寡而柴水不供;壘薄而攻具不足;土疏地下,溉灌可泛;邑闕人疲,修緝未就。凡若此類,速徙之。
很顯然,合肥是可守之城。
“況我一得到大王消息,便馬上準備守城之事了。”
作為將孫權打成孫十萬的人,張文遠對孫仲謀的了解,可在眾人之上。
“城外五百步內,井、樹、牆、屋已填除之。井有填不儘者,亦是投藥毒之。木石磚瓦,茭芻百物,皆收之。入不儘者,已焚除乾淨。”
守城之戰,自然是不能留有東西在城外與敵軍的。
甚至連合肥五裡之內,樹木都被砍伐乾淨了,沒有砍伐的,也已經燒完了。
除此之外,張遼更是將什物、五穀、糗糒、魚鹽、布帛……醫藥、白棒,蘆竹為稕插以鬆樺,城上城下,鹹先蓄積。
簡而言之就是堅壁清野,留給敵人的都是廢物。
你孫仲謀是什麼為人,難道我張文遠不知道?
攻城?
也得看你能不能攻下來!
張遼的準備,很顯然讓江東大軍吃儘苦頭。
原本孫權是準備明日攻城的,但聽了陸遜的一番奏報之後,這臉色直接是陰沉下來了。
“三日後方能攻城?”
孫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他十萬大軍在合肥城外,要三日後才能攻城?
難道不知道現在時間的寶貴?
距離與孟德盟誓的時間,隻有五日了。
他原以為一兩日便可以將合肥打下來的。
畢竟這與合肥互為犄角之勢角城都已經在他們手上了。
照理說這合肥應當是沒了毛的刺蝟才對,怎麼還如此紮手?
“主公容稟,那張文遠恐怕是早有準備,對於主公的意圖,亦是預料到了,因此他堅壁清野,要收集打造攻城器具,所耗時間便需要更多了。”
“張文遠!”
孫權的拳頭驟然緊握!
“有何方法,短時間便能攻城?”
準備雲梯,造虹橋,下觀城中而攻之。
這個方法太耗時間了,他孫權不想等!
況若是他孫權攻伐合肥的意圖被魏軍所知,其派援兵過來,為之奈何?
現在可還沒到約定的時間,魏王曹操還是有些餘力的。
在一邊,董襲諫言道:“可差軍士築起土山攻之,數日之內,必可下城!”
築起土山攻之?
這工程量,恐怕數日的時間,也難以破城罷?
“可還要更快的辦法?”
孫權看向呂蒙。
“元代之法,皆費日月而成,合肥救軍一至,不可圖矣。今我軍初到,士氣方銳,正可乘此銳氣,奮力攻擊。來日平明進兵,午未時便當破城。”
呂蒙自然知曉孫權心思。
破城!
而且速度要快!
既然如此,那不用搞什麼花裡胡哨的了,直接造雲梯攻城便是了。
隻造雲梯的話,軍中物資便足夠了。
至於傷亡
主公可會計較兵卒的傷亡?
“便用此計!”
孫權當即下令:“次日五更飯畢,三軍大進。”
計策已定,眾將士皆領命而去。
出了營帳之後,呂蒙卻是被陸遜給叫住了。
“大都督。”
呂蒙看向一臉沉重的陸遜,問道:“伯言有何相教?”
相教?
陸遜苦笑一聲,說道:“我有何可教大都督的,隻是.明日攻城,恐怕難下合肥。”
呂蒙臉色未變,隻是問道:“為何?”
“難道大將軍未看出來?不管是豎壁清野,還是看合肥城中防守,具是森嚴,無攻城器具,憑將士血肉之軀,如何能夠下城?”
合肥即便是隻剩下一座主城,但要攻下來,恐怕也不容易。
“難道主公不知?”
呂蒙意味深長的看了陸遜一眼,說道:“有時候,並不是一定要將合肥打下來,主公要看的,便是我等有沒有去打。”
對於孫權的心思,呂蒙早就摸清楚了。
對於合肥,他還是有想法在裡麵的。
若是能夠在短時間內將合肥攻下來,那再好不過了。
攻不下來,那也沒關係。
隻要手底下的人願意聽他的軍令,那他的目的便達到了。
而若是其中,有人忤逆他的軍令,那孫權便可以拿不尊軍令的人開刀了,屆時這江東,又是鐵板一塊。
呂蒙輕輕拍了拍陸遜的肩膀,沉聲道:“伯言,你是比大多數人都聰明,但若是將眾人都當做傻子來看,那便太自負了。”
他這個主公,軍略或許不行,但是政治宮鬥上,這天下人,可是鮮有是他敵手的。
隻是
便因一己之念,就要攻城拔寨,白白損耗將士性命?
哎~
陸遜歎了一口氣,他輕輕搖頭,臉上有不甘之色。
但現如今他陸遜還能說什麼?
明日攻城罷!
次日。
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合肥城牆上時,江東士卒已經準備就緒,浴血奮戰的決心在他們的眼神中閃爍。雲梯排列整齊,高大的城牆在他們麵前矗立著,仿佛一道巨大的屏障。
“江東鼠輩,果然前來攻城了,盟約對那孫仲謀而言,簡直就是廢紙一張!”
李典啐了一口唾沫,心中對孫權的鄙夷,那是直接溢於言表。
不帶藏的。
“熬煮金汁,我倒是要讓孫仲謀看看,這合肥,乃是他這輩子都攻不破的堅城!”
“諾!”
士卒領命。
每十垛挖一大坑,坑上設一鐵鍋,垛夫的大小便均倒在其中。
用柴草將糞水煮滾。
攻城之時,隻需要用勺桶向下潑灑,著入肉爛痛至死。
敵人在城根,以糞筩噴之,或劈頭澆下,令其遍體,且城滑亦不可上。
當然,除了金汁之外,羊油欍油燭、油、锛斧、斑貓、焰硝、柳灰、連滾架枕坐、丌字架、碎磚石、石灰.等等,隻要是守城能夠用到的,張遼都有準備。
咚咚咚~
城下戰鼓聲響起。
江東士卒紛紛扛著雲梯朝著合肥城下衝殺而來。
“衝啊!”
“殺啊!”
張遼麵色冷靜,待到弓箭射程之後,他用力揮手,吼道:“射!”
箭矢紛飛,江東士卒還沒靠近城牆,這損失便已然慘重了。
但麵對如潮水般衝擊而來的江東士卒,箭矢威力雖然不俗,但還是讓部分江東士卒將雲梯架在城牆上了。
江東士兵們紛紛登上雲梯,踏上攀爬之路。
他們身上披掛著簡陋的盾牌,手中緊握著利刃,心中隻有一個目標——攻上城牆,奪取勝利。
雲梯的木板在他們的腳下嘎吱作響,仿佛在訴說著攻城的艱難與危險。
“當真是來送死的,這孫仲謀”
城牆上,合肥守軍嚴陣以待,箭矢如飛,破空聲不絕於耳。
江東士卒勇往直前,但是每當一名士兵成功攀爬到城牆上,就會遭受弩箭和長矛的猛烈攻擊。
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刺骨的箭雨中,一聲聲慘叫響徹戰場。
孫權在城外高丘上看著這場攻守戰,越看,這眉頭皺得越深。
“這張文遠,不愧是猛將啊!”
陸遜在一邊看不過去了。
“主公,如此攻城,恐怕難以下城,不若撤軍罷。”
撤軍?
孫權搖頭。
“再攻一個時辰!”
“諾!”
即便心中有其他的心思,但陸遜也隻得領命。
一個時辰之後,合肥城下的江東兵勇,根本沒有取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。
隻有寥寥數人登上城牆,更多的,連城牆都沒有爬上去,便成為一具冰涼的屍體了。
見事不可為,孫權終於是下令了。
“鳴金收兵罷。”
待我先去荊州,再來會你張文遠了。
陸遜聞孫權此言,馬不停蹄的,直接去軍中傳令。
嗚嗚嗚~
很快,江東營寨之中,傳來鳴金之聲。
攻城的江東士卒如釋重負,紛紛撤退回來,隻留下一地的屍體。
城上李典見此,連忙說道:“將軍,你守住城池,我領兵出城,將羊角城奪回來!”
若能奪回羊角城、甕城,則孫權便是有十萬大軍,也難以攻下來!
張遼搖頭。
“還是讓孫仲謀去打荊州罷。”
我張遼倒是要看看,仲謀你可能將江陵打下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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