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與蔣乾商議一二,伊禮便差親信將蔣乾送入城中。
正當伊禮準備召集將校,商議大事的時候,卻是又有士卒前來通稟了。
“報~”
“啟稟將軍,留守使者,還有漢中王太子使者,在營外求見。”
留守使者也就算了。
這漢中王太子也派使者過來了?
“將軍,我等已經投奔魏國了,這些人,要不拿下,獻與魏王使者?”
“不!”
伊禮將手一揮,說道:“見了他們,再說其他事情。”
貨比三家,再來決定。
儘起大軍,這可是關乎身家性命,富貴榮華的大事,不可輕易決定。
或許
他們給的好處,比蔣乾給得更實際也說不定。
反正
他隻跟勝利的一方,誰贏他幫誰!
“將他們帶進來。”
“諾!”
與此同時。
遠在數百裡之外的汝南郡。
新息城中。
一股不知道哪門子飛來的邪風,讓新息城內外風聲鶴唳。
魏軍主力即將來汝南的消息,如同一顆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池塘,激起了陣陣漣漪,城內人心不寧,流言四起,謠傳紛紜,都令城中士族百姓心頭憂慮,莫衷一是。
城頭城牆上,守軍的眼神愈發緊張,他們無法視線穿透遠方的霞光,遠處南歸的鳥群,嘰嘰喳喳的,都讓他們以為是魏軍主力來了,讓人心悸。
守軍都有點草木皆兵了。
街巷間,民眾聚集在一起,低聲議論,有人言之:“聽說魏王曹丕說過,隻要投降者可以得免於死罪。”
另有人憂心忡忡地補充道:“可若是執迷不悟者,要夷滅三族!”
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,將城中百姓的心頭狠狠擊中。
在城內的茶樓酒肆,議論更是沸沸揚揚。
有人爭論著:“魏王率數十萬大軍前來,漢中王太子再是有計謀,也絕對不是對手,我等是該投降,還是繼續跟隨漢中王太子劉公嗣?”
另有人紛紛傳播各種消息,增加了城中混亂的程度。
有人傳言魏軍已經到了城下,有人說曹丕的大軍即將到來,有人則傳聞城外已經有人逃散。
城中不安的氛圍愈發彌漫。
城中商鋪的主人們也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不安,他們開始謹慎行事,生怕因為一時的決定而惹來禍端。
連日來,城內出現了許多叛逃者,有些人以家人安危為由,借機逃離,也有些人是聽信了流言,不敢留在城內。
在這種不安和恐懼的氛圍下,城內局勢逐漸失控。
有些人開始擔心,擔心投降會被當作叛徒,擔心守城會帶來滅族的威脅。
也有些人堅決跟隨劉禪,並不懼怕魏軍主力前來。
當然,支持劉禪的,畢竟是少數。
畢竟劉禪的撫民政策,才施行沒有幾日。
新息城府衙大堂。
議事大堂中的氣氛很是沉悶。
“殿下,此流言四散,城中具是亂民!”
麵對新息城內的混亂局勢,劉禪麾下的謀臣武將們愈發感到焦慮和憤怒。
眼看著城內的不安局麵不斷蔓延,大家都知道必須迅速采取措施來穩定局勢。
否則新息人心動蕩,麵對魏國主力大軍,這還怎麼守城?
“殿下,籌集糧草之事,進行得不是很順利,那些豪強士族,儘是敷衍之語,未獻上半點糧草。”
費禕趕忙上前通報籌集糧草的情況。
“招募士卒,也幾乎陷入停滯。”
新息城畢竟占下未多久,加之劉禪之前縱兵劫掠汝南,即便是有趙雲擔保,但人心這種東西,失去的時候很簡單,你要再拿回來的時候,那就難了。
張苞眉頭緊皺的站在議事大堂中央,目光中閃爍著殺意凜然之色。
“此等叛逃之人、生亂之徒,應該立即抓捕斬首,以儆效尤!如今城中流言四起,叛逃者更是越來越多,我等必須用嚴厲的手段來震懾他們,讓他們知道背叛的代價。”
他的聲音堅定有力,仿佛是在宣判那些被抓回來的百姓的生死。
新息城外有軍營,在流言剛一出現的時候,劉禪便動用大軍了。
從新息逃出去的百姓,基本上都被抓起來了,關押在城外軍營之中了。
宗惠叔打量著劉禪的表情,發現自家殿下很是鎮靜,臉上並沒有對張苞所說的話表露出讚同亦或者是反對的意味。
他思索一番,還是起身對劉禪行了一禮,說道:“張將軍所言甚是。但臣下思之,或許可以用更嚴苛的手段,防止叛逃出現。我等可以將城中的百姓編成裡隊,如果裡隊之中出現一個人叛逃或是生亂,那麼其他人就要為其連坐,一起斬首,以此來迫使大家相互監督,杜絕叛逃生亂之風。”
好家夥!
秦時的連坐製度都拿出來了。
當場中,不少人表示讚同。
“非常之時,便要采用非常之法,此法一出,我看誰敢生亂!”
謀臣武將們你一言我一語,各自提出了狠辣的計策。
在他們眼中,絲毫沒有將百姓當做人來看,仿佛將他們當做牛羊一般。
對於曹丕或者孫權來說,他們的建議或許會被采用,畢竟在這種危急關頭,似乎也沒有更多的選擇。
但劉禪不是曹丕,也不是孫權。
他就是劉公嗣!
“諸位之法,或可治標,但治不了本。”
本來漢軍在汝南百姓眼中的印象就不好,屢次劫掠,遷徙百姓,很容易讓他們聯想到多年之前屠城的曹軍。
若是再用嚴苛之法,劉禪這幾日頒布的各項政令,好不容易凝聚的民心,都要全部散去了。
若他隻是在汝南撈一筆就走,大可用此法。
然而.
他劉禪,是要掌控汝南的。
如此斷絕後路的作法,他劉禪可不會去做。
“殿下,難道已經是有計策了。”董允在一邊看著劉禪鎮定的表情,忍不住出聲詢問。
劉禪輕輕一笑,說道:“計策,其實早就有了。”
此言一出,議事大堂中,所有人的目光,都定格在劉禪身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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