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啊啊~”
然而,趙雲並沒有停下攻城的腳步。
攻城損失確實很大,但慎陽也是他必須要攻下來的,這點損失,他承受得起!
“攻下慎陽,重重有賞!”
趙雲指揮著士兵們移動雲梯,改變攻擊方向,讓守軍措手不及。
同時,他也派遣精銳士卒進行繞後偷襲,試圖從城後突襲。
然而城上的陳泰早有準備,一時之間,居然難以功成。
戰鬥如火如荼,城下城上的士兵激烈廝殺,戰場上彌漫著硝煙和血腥味。
朝陽已升,然而慎陽城搖搖欲墜,卻一直攻之不破。
城上的守軍頑強抵抗,加之陳泰早準備了許多守城器具,城牆上掛滿了油鍋、滾木等,不斷阻擋著趙雲的進攻。
城頭上的弓弩手們不斷射擊,箭矢如雨,讓攻城的漢軍難以靠近。
戰鬥進入膠著狀態,雙方你來我往,喊殺聲整天,慘叫聲不絕於耳,刀光劍影,火光衝天。
趙雲帶領士兵不斷調整戰術,努力尋找突破口。
直到連備用部隊都要用上去的時候,趙雲才不得不停止攻城。
城中有善守城之人,除非將城中守城器具消耗完畢,否則的話,短時間內難下此城。
而若要以損失最小的方式攻城,譬如說堆土沒過城高、砌土堡、挖地道、水攻.
但這些方法,耗時又太久了。
魏軍主力便在褒信,若是騎兵的話,旬日可至,他沒有時間在此地耽擱了。
心中雖是不甘,趙雲卻也隻得下令。
“原地築寨,留三千人在此地,其餘人隨我去安城。”
慎陽未攻下,他早已經將消息送到新息了,慎陽是必須要打下來的,這三千人留在此處,一方麵,是為接應劉禪大軍,為攻下慎陽做好準備。
另一方麵,安城中雖然有糧草,然而這糧草被燒毀了一部分,安城重地,必須要守,既然是要守,便要想著久守,城中兵卒夠守城之用即可,太多人了,反而會靡耗城中糧草。
將一部分部隊放在慎陽城外,還能吸引一部分守軍的注意力,減輕安城的守城壓力,可謂一舉兩得。
當然
既是一舉兩得,也是有一定風險。
分兵,自然會有被分而擊之的可能。
但行軍打仗,焉能不冒險?
慎陽城中。
陳泰發酸的手臂,終於是可以放下來了。
漢軍攻勢迅猛,但畢竟沒有提前做好準備,攻城器具雖然有,但這攻城器具卻是不多。
但再如此烈度的攻下去,慎陽城不一定頂得住,原因也很簡單。
一旦城中的守城器具被消耗殆儘,接下來,便是肉搏戰了,其中的兵力損耗,絕對是驚人的。
他能用出仕來說服昌郜一次,卻沒辦法要他舉全族之力來跟他冒險。
到了那個時候,慎陽真可能守不住。
但好在這種情況是不會出現的,他非是孤軍,而是有援兵的,隻要褒信那邊支援過來,區區漢軍,算得了什麼?
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雖然厲害,然而論起兵力,還是我魏國更加強勢的。
“速速整備,防止漢軍再攻,城中若有宵小膽敢作亂,一律殺無赦!”
昨夜大戰,城中的騷亂大部分不是攻入城中的漢軍造成的,而是城中的混混地痞生亂。
亂局之中,道德約束不了人,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。
不少良家子,也摻和進來了。
有仇報仇,燒殺搶掠。
對於陳泰來說,要想長久的守住慎陽,城內的穩定是必不可少的。
以殺止殺,方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止住動亂!
“今日我欲去拜訪縣尊府邸,你前去知會一聲。”陳泰對著身側親衛吩咐。
困局在前,要想保住慎陽以及自己的小命,陳泰感覺自己要多做一些事情了。
比如
聯姻!
憑空畫的餅,那昌郜不一定會吃下去。
但與我潁川陳氏互為姻親,這可是實打實的好處!
為了大局著想,陳泰心想:便犧牲自己的美色罷!
於此同時。
褒信城西十五裡處,汝水側畔的藍氏塢堡小山上寨,戰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了。
藍氏塢堡上寨外,戰鼓聲震耳欲聾,硝煙彌漫。
城牆上,藍氏塢堡的守軍密集排開,架設著弩弓、投石機等。
而在城下,魏軍士兵排成整齊的隊列,扛著雲梯、攻城車等攻城工具,緩緩向城牆推進。
砰!
砰!
砰!
攻城車撞擊城牆,發出巨大的聲響,城牆上的漢軍士卒紛紛投擲石塊、油鍋潑下熱油再點燃,企圖擊退攻城的士兵。
嗖嗖嗖~
箭雨密集地射向城下,魏軍士兵不得不用盾牌護住自己,前進的步伐雖然緩慢,但絲毫沒有停滯。
寨牆上的守軍奮勇抵抗,箭矢密集地射向下方,火油潑灑而下,將攻城車點燃。
然而,魏軍士兵毫不退縮,他們用盾牌掩護,逼近城牆,企圖用雲梯攀爬上去。
寨牆上的守軍用長矛、長刀等進行刺擊,防止魏軍攀爬。
“他奶奶的,格老子下去!”
“魏崽子,看你漢爺爺的厲害!”
“殺殺殺!”
魏軍用湧上寨牆,雙方在城牆上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。
一時間,寨牆上屍橫遍野,鮮血染紅了城牆,
城牆上的漢軍殺紅了眼,他們用弩箭、石塊不斷射擊,努力擊退魏軍的攻勢。
寨牆上的戰鬥越發激烈,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生死的廝殺。
嗚嗚嗚~
夕陽西下,久違的鳴金之聲,讓攻守雙方皆是鬆了一口氣。
今日的搏殺,終於結束了。
呼喝呼喝~
在寨牆之上,張苞宛如血人一般,胸口亦是劇烈起伏,但他眼中的戰意不減。
第二日!
寨上兵力雖也有損傷,但他還可再守下去。
隻要將魏軍吸引在此地,便可給殿下爭取更多的時間。
拖住魏軍主力,這功勞,就算不是首功,那也差不了。
“呸!”
他吐了一口血痰,剛準備回去歇息片刻,周遭的親衛卻是指著塢堡外說道:“將軍,魏軍撤了。”
撤了?
張苞愣住了?
他轉頭登上城樓高台,向下望去,魏軍真撤了!
魏軍騎兵已經先行離開,而在他們後麵的步卒,也開始拔營了。
魏郡營寨忙忙碌碌的,猶如一群螞蟻搬家一般,動作亦是很快,許多拿不動的東西,都原地燒了。
譬如那些攻城器具。
“一定是殿下得手了,否則魏軍不會撤得如此倉促!”
張苞麵露大喜之色,趕上城樓的藍湛聞言,激動得快要哭出來了。
“將軍當真?”
“真的不能再真了!”
他眼神閃爍,卻突然說道:“魏軍要走,問過我張苞沒有?”
藍湛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。
“將軍的意思是”
“哈哈哈~”
張苞哈哈大笑一聲,豪氣萬丈的說道:“區區魏賊,不足掛齒,我此番領兵出堡,自是要立不世之功了!”
他倒是要讓殿下知道,什麼是猛將!
我爹可在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,我張苞也不差!
元從二代子弟中,我張苞要做那執牛耳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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