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沒有取得實質性的戰果,但不妨礙夏侯楙開吹!
這戰場上的功勞,有時候可以不用打出來,用嘴吹出來,那難道不也是軍功?
鮦陽城外。
營中那些赤膊上身的亂軍,眼中全是獸性,他們現在,也隻是長得像人而已。
身側,落下不少骨頭,那骨頭不似牲畜的骨頭,而似人的一般。
在夏侯楙看來,如果山坡有南北兩麵,儘量選南麵的高處,因為這種地方向陽,陽光照射充足。
哎~
夏侯楙一臉失意。
也不能在草叢裡紮營,因為這樣敵人偷襲自己太方便了。
本以為自己領軍出來,能一戰而平洛陽之亂,不想,這個英雄,他卻是當不成了。
“回洛陽,亂軍人數眾多,憑借騎軍優勢,難以一戰定乾坤,不過今日一戰,亂軍損失慘重,或可為洛陽爭取一個月的時間。”
亂軍營地內彌漫著各種異味。
亂軍士卒們或是搖晃著酒壇,或是圍坐在篝火旁,談笑風生,好像那洛陽城,便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一般。
他們的臉上充滿疲憊,眉頭緊皺,明顯感到頭痛不已。
他隻想得曹丕獨寵,並非是真要司馬懿性命。
在亂軍營地內,士兵們疲憊不堪,有的坐在地上,有的躺在帳篷旁,大聲嘈雜地交談著。
“給我追!”
“仲達,你有何話要說?”
“媽的嘎巴子,怕個鳥,大夥隨我衝!”
“丟失褒信,丟失平輿,在下確實有罪,然而,臣下與那汝南漢軍戰之多場,亦是摸清其底細。一戰而敗,算得了什麼?荊州糧草不足,其在汝南的軍力,不過四萬人,大王此番或可一戰而定天下,兵鋒直驅新息,趁敵不料,取那漢中王太子的項上人頭!”
司馬懿看都沒看吳質,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曹丕。
夏侯楙所帶騎軍越來越靠近敵軍營地,離亂軍營地隻有百米之遠時,夏侯楙突然舉起手臂,發出了一個聲音幾乎聽不見的口哨。
仿佛平輿城被劉禪攻下,隻是一件小事而已,根本不足掛齒。
不時傳來一陣陣酒意和嬉笑聲,伴隨著戰馬的嘶鳴和鼾聲。
“大王,這司馬仲達獻如此計策,害得大王損兵折將,還接連丟失城池,更是有損魏國顏麵。徐州、江東的問題,如今都沒有徹底解決,全因仲達所致,事已至此,還請大王下令,處置司馬仲達,以正軍法,以安軍心!”
啪!
他的手重重的拍在身前案牘之上,麵色很是陰沉,眼中殺氣四溢。
篝火旁,有一群士兵正在分食著一頭剛宰殺的‘野豬’。
此時,司馬懿這才抬頭起頭來,即便是如此場麵,他的麵色依然平靜。
若是能留下那從函穀關出來的曹彰舊部,那才是真正的大勝。
“大大大!哎呀!怎麼又是小?”
若是下個大雨,都不用人來攻,這營寨就被人淹了。
他的罪過,可比曹休大得多。
旁邊一定要有水源,否則被敵人困住,就喝不上水了。
隨軍的這些烏合之眾,戰鬥力確實沒有,但他們人數眾多,卻是擋在了中央,給那些從函穀關一路出來的魏軍竄逃的機會。
嘎嘎嘎~
一聲烏鴉的淒厲叫聲突然升起!
夏侯楙身穿黑色鐵甲,身形矯健,如影隨形地前行。
其實根本就沒有寨牆。
“劉禪攻拔平輿,全是在其預料之中的,我軍主力至此,亦是在其計算之內,若是我軍真攻平輿,且不說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攻下,就算是攻下了,怕也是要中那劉公嗣之計了。”
幾片破舊的帳篷在微風中搖晃,發出嘎吱作響的聲音。
夜色籠罩下,月光透過雲層微弱地灑在大地上,形成斑駁的光斑,為夜襲增添了一份神秘感。
夏侯楙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,命令著他的士兵在亂軍營地中展開搜殺。
營中心的正經魏軍,當即棄營而逃。
“臣下雖有罪,然罪在我軍主力未到汝南,罪在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與那諸葛孔明太過於狡猾了。”
“平輿城中不過趙雲所帶不足萬人兵丁,焉能擋住我二十萬大軍?為解平輿之危,劉禪必將主力漢軍派出去,襲擾我軍,讓我軍無法使全力攻城,甚至於用出圍魏救趙的計策出來,而漢軍出動,新息必定空虛,此誠我等殺那劉禪的最好機會!”
吳質大笑一聲,說道:“大王,此乃司馬仲達脫罪之言而已,平輿被占,我軍糧草不濟,安能舍近求遠,不攻平輿,反去攻新息?”
平原和窪地是會被敵人突襲掃蕩的——駐軍怕被人先下手為強,必須有防禦時間來反擊。
果然是烏合之眾。
魏王行營。
火光照亮了他們的臉龐,顯得猙獰而野性。
從函穀關出來的魏軍中層軍將,紛紛在營中走來走去,試圖維持一些秩序。
似乎是被魏王曹丕鎮定的神情給感染到了,如今中軍主帳中,賈詡閉眼假寐,陳群老神常在,吳質不動如山。
頂多是先罷了官職,賦閒一段時間,之後找個由頭,將其重新啟用。
正在此時。
此刻他手持笏板,麵色鎮定,語氣卻是大義凜然。
自攻破河南城之後,不知誰說了一句孩童的肉好吃,少女的肉更好吃。
司馬懿眼神依然堅定。
敵軍被夜襲來襲的突然襲擊嚇得四散奔逃,也有個彆想要阻止起來,對抗夏侯楙精銳禁軍。
在那些遊俠、亂民的影響下,魏軍中的一些士兵也沾染上了不少惡習。
見司馬懿如此配合,吳質也做一回好人。
曹仁數敗,依然是曹魏大將軍,從這一點來看,便很清楚了。
還是不行嗎?
夏侯楙雙拳緊握,最後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。
照理說,他現在該惶恐才是。
“敵襲,敵襲!”
明明是有糧草,卻偏要嘗嘗鮮,成了食人魔。
結果自是可想而知的。
“貴女算什麼?聽說那士族子弟,吃他孩童的一口肉,便可延年益壽,我今日嘗了一塊肉,嘿!你猜怎麼著?好吃極了!”
也不能靠著死水,防止士兵喝了生病。
如果是靠水紮營,就儘量占上流,更不能在山穀裡紮營,防止敵人放水淹自己。
他眼中冷光一閃而逝。
咕咕咕~
這是暗號,精騎們瞬間停下蹄子,靜如山林。
“罪將曹休,拜見大王,大王千年!”
這是夏侯楙下達了進攻的命令。
他的眼神銳利如鷹,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亂軍軍營。
他們將‘野豬’切成塊,然後串在長矛上烤熟。
有劉禪在的漢中國,跟沒有劉禪在的漢中國,那完全是不一樣的。
說實話.
他心動了。
老婆被搶,頭上戴了幾個月的綠帽子,他早就想取下了。
相比於拿下平輿,直接去報仇雪恨,更讓曹丕動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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