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0章水淹蠻寨,二喬終至!
“不知道那蠻寨,可是在這宕水之下的?”
王平對著駐守車騎城的漢軍守將問道。
那守將是個四十多歲的糙漢子,身上穿著厚實甲胄,衣袍已經是有些破舊了,但是臉上紅潤,顯然這鎮守車騎城,倒也是個滋潤差事。
畢竟如今賨人內亂,沒人來打車騎城。
而他卻可以偶爾出城打打秋風。
“宕渠蠻寨,便是宕水之下,將軍問這個作甚?”
王平眼神閃爍,說道:“如今正是汛期,前幾日也一直下雨,今日雖隻有小雨,但看天上的烏雲,怕也是要下大雨的,若是能夠趁這汛期,將宕水堵住,不出三日,便可炸毀大壩,水淹蠻寨!”
什麼計策是最好的?
那自然是利用大自然的力量了。
水攻水攻。
隻要有可能,幾乎每一個將軍,都會選擇用水攻。
聞此言,那守將臉上卻是露出遲疑之色。
“隻是要蓄水三日,怕是連車騎城都要淹了。”
王平搖頭,說道:“車騎城在的位置地勢較高,便是蓄水三日,至多淹過車騎城半米左右,隻是片刻,倒是無關輕重。”
這怎麼能說無關輕重呢?
都成泡水城了。
況且若是雨勢過大的話,那可就不止半米了。
“那龔夷雖然手下有萬人,但真正堪戰的,隻三千人而已,將軍手握重兵,何不誘其出城野戰,陣斬了此獠,何須用此水攻之計?”
王平不以為然,說道:“我手下隻有四千人,且都是新整編不久的賨人,要他們破板楯蠻部落的城寨容易,但是要他們去攻城,乃至於與賨人正規軍野戰,那是萬萬不可能的,他們沒這個實力。”
王平也是軍中宿將了,對於自己手下那些賨人衛的實力,那還是心知肚明的,要這些人去痛打落水狗,他們是非常厲害的。
但要他們去打硬仗,現在還沒有這個實力。
說不定到了戰場上,與敵人交戰幾個回合,直接潰散給你看。
這是王平萬萬不想看到的局麵。
最起碼,這些人還得訓練個幾個月,到真正的掌握了戰場的殺人技巧,軍陣技藝的時候,才能有野戰的實力。
畢竟在半個月前,他們大多數隻是山中的獵戶而已,根本就不是刀頭舔血的兵卒。
“而且,就算是野戰,那龔夷未必會出寨,若是其做縮頭烏龜,我等豈不是要白白耗費時間?水攻此法,最是簡單,也最是迅速,更是付出代價最少的計策。”
那車騎城守將眼神閃爍,最後點了點頭,說道:“既是如此,那便水攻罷!”
這王平背後站著的,可是太子劉禪。
車騎城守將不敢真的將王平得罪了。
要是頭上被扣上貽誤戰機的罪名,便是他長了十顆腦袋,都不夠砍的。
“既是如此,這車騎城中之事,便有勞將軍了。”
那守將臉上也是露出笑容出來,說道:“都是為國效力,份內之事,哪有什麼有勞不有勞的。”
王平卻是鄭重的對這守將行了一禮,說道:“此事若成,在下必會為將軍表功。”
聞言,這車騎城守將臉上的笑容,便更加燦爛了。
“這這,這無功不受祿啊!”
“將軍何稱無功?若是能水攻成功,將軍功不可沒。”
“不必說了,這車騎城中之事,王將軍無需掛懷了,在下必會安排妥當。”
之前這車騎城守將雖是願意幫忙。
但這個幫忙有種被脅迫的意思,並非是全自願的。
而王平說了一番話之後,這車騎城守將再說幫忙,便已經是心甘情願了。
其中的差彆,便是在關鍵時刻,他會不會力挺你。
畢竟水攻,這蓄水要將車騎城淹了,沒有車騎城守將力挺自己,怕是他這個外來的強龍,也壓不住這地頭蛇啊!
到時候亂了大局,那便不妙了。
“一千人前去建造舟船、木筏,其餘三千人,隨我去將宕水給堵了。”
堵住宕水的方法很簡單。
用沙袋堵住。
但具體方法,則要不斷改進。
剛開始的時候,水勢平緩,扔沙袋可以將水流堵住,沙袋不至於被水衝走。
但是越堵,河道越小,水流便也越湍急,這個時候扔沙袋進去,反而會被湍急的水流衝走。
王平的策略是,在宕渠中提前打好木樁,然後將幾十個沙袋綁在一起,丟到湍急的水流之中。
經過數日奮戰,三千人一同使力,在正確的方法指導下,宕水還真的被堵住了。
堵住了宕水,隻是開始。
要不斷的加固堤壩,防止壓力越來越大,將水壩衝毀了了。
“將軍,需要將堤壩的下首多堆一些土,往上堆,形成一個倒舂米型,方才能夠擋住蓄水的壓力。”
王平對麵前這個講武堂學生很是尊敬,他問道:“這也是講武堂教的?”
後者重重點頭。
“講武堂中,便有詳細的水攻策略,這個堵住河流,便是其中一個項目,其實,若是炸藥夠多的話,便可找一個水窄山高的地方,用炸藥直接一炸,便可以將水流堵住,隻是這堵住了水,便我很難將這堤壩炸開。當然,也可以選擇燒山,但這個方法,耗時就太長了”
這個講武堂學生的理論是一套接著一套的,將王平說得雲裡霧裡。
雖然沒有完全聽懂,但王平心中卻是知道:這講武堂出來的,絕對是有本事的,絕對厲害!
“即使如此,此地之要務,便交由你手了。”
“諾!”
專業的事情,便交由專業的人去做。
他王平的專業,那是殺人!
而殺人的時間,便在三日後。
刷刷刷~
天公作美。
一連三日,都是大雨瓢潑,大壩一日高過一日,所蓄的水,也一日比一日多。
其中蘊藏的能量,已經是極大的了。
舟船打造得差不多了。
當然
說是舟船,不如說是木筏為好。
壩口上,王平眼神陰沉,他大吼一聲,說道:“開壩!”
隨著他一聲令下,隻聽見轟隆一聲巨響,原本便是臨時工程的大壩,下麵被炸開了一個口子,猶如千裡之堤毀於蟻穴一般,整個豆腐渣大壩,隨之崩塌。
無窮無儘的水流,混著泥沙,在漫天大雨中,朝著東頭山邊的蠻寨奔騰而去。
那架勢,仿佛是世界末日了一般。
整片天地,似乎都有些不堪重負的呻吟起來了。
此刻。
宕渠蠻寨。
龔夷聽著下麵人稟告。
“大王,賨人衛首領王平到了車騎城之後,就沒有再向前一步了,反而是在宕渠修建堤壩,似乎是要將水流截住。”
截住水流?
難怪這幾日,明明是大雨連綿,但宕水的水勢卻是不大,原來是宕水被漢人堵住了。
“漢人堵住宕水,要作甚?”
“興許,是水攻之策?”
水攻?
他當即搖頭,說道:“車騎城的地勢比我們高不了多少,要想水淹我們,那不是先將車騎城給淹了?那些個漢人,才不會那麼傻。”
傻不傻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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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地在顫抖。
龔夷臉色蒼白,連忙問道:“難道是地龍翻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