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孫權說話,孫登繼續說道:“隻因我大吳暗弱,百姓疲敝,兵甲不強,遂被輕視。”
divcass=”ntentadv”聽自己的兒子侃侃而談,孫權莫名的有一種自豪之感。
看.
這是我孫仲謀的種!
不比你劉玄德的兒子差多少。
“魏國施行九品官人法,遂得世家支持,政局穩固,加之魏國居於中原之地,百姓眾多,在政局穩固之後,國力增強的速度無人能夠比擬,聽聞其在玄武池操練水軍,在洛陽訓練十萬戴甲之兵,興兵作戰之意,不說便已經知道了,便是徐州臧霸,受其壓力,也有與我大吳議和的意思。”
“漢國政通人和,漢帝劉玄德與太子劉公嗣,兩人不存疑,漢帝主內,太子主外,聽聞荊州、益州,乃至蠻夷之地,多有屯田之所,漢太子征巴地,更是得十餘萬民,國力提升不比魏國慢。”
“而我江東,本居荒蕪之地,百姓凋敝,又數起刀兵,損耗國力,如今更是朝野動蕩,君臣兩隙,在魏國與漢國實力提升的時候,我大吳的國力,反而倒退,此消彼長,這才是漢國使者敢如此猖獗的原因。弱國無邦交,尊嚴是靠打出來的。”
孫登的一番長篇大論,讓孫權很是滿意。
“隻是局勢如此,我大吳要如何改變暗弱的局麵?現在麵對這漢國咄咄逼人之勢,又該如何破解?”
孫登說道:“現在我東吳國力暗弱,無法為漢、魏之敵,應當提升自己的實力,再圖以後,漢國之要求,我等可以酌情答應,開商盟,對我大吳的實力恢複,還是有一定作用的。”
主和?
孫權眉頭緊皺,再問道:“如何提升國力?”
咳咳。
孫登咳嗽兩聲,繼續說道:“提升國力,首要一點,便是政通人和,聽聞如今朝堂君臣生隙,應當先讓君臣一心,方才可圖大事,而後獎勵耕戰,積蓄實力,再選善於練兵之人,練出精銳步卒,甚至可以向魏國買馬,組建騎軍!”
“騎軍乃是魏國把持,連漢國都無太多戰馬,魏國可會資敵?”
“魏國當然不會資敵,但是,若我江東以高價走私,未必不能買來戰馬。”
走私?
孫權愣住了。
“我江東舟船可乘風破浪,若是乘風破浪,跨海而上,直到幽燕之地,以重金買馬,可有可能?”
富貴險中求,若是他吳國給的錢多,願意賣馬的人還是很多的。
況且。
現在的幽州,還是公孫家的勢力,他們可不怕魏國,買到戰馬,似乎也並非是難事。
“這是一個很好的思路,很好的建議!”
吳國陸戰不行,還不是因為沒有戰馬?
若是有了成建製的騎兵,未嘗不可與魏國、漢國大戰!
他早就被吳國的步卒的戰鬥力給煩死了。
若是吳國能夠建一支強軍,那便是他揚眉吐氣的時候。
“我吳國若想在三國之中久安,那便不能興兵事,廣陵之爭,父王或許可以答應與臧霸議和。對於漢國與魏國的要求,隻要不過分,都可以先答應了,我們要裝出一副沒有威脅的樣子,這樣,漢國與魏國之間,方才敢生大戰,而漢、魏兩國戰事一起,便是我吳國坐山觀虎鬥,漁翁得利之時。”
孫登目光灼灼,再說道:“到了漢魏兩國相爭之時,我吳國國力日盛,待其兩敗俱傷,未必沒有機會!”
先裝死,示弱。
如勾踐臥薪嘗膽一般,暗自積蓄力量。
關鍵時刻,一雪前恥。
對於現在的吳國來說,或許便隻有這一條路能走了。
“太子所言極是。”
孫登看向孫權,說道:“勾踐臥薪嘗膽,忍受常人不能忍受之苦,為了報仇雪恥,勾踐嘗吳王糞便,隻為取信於夫差。送美人西施入宮,隻為弱夫差之誌,消除他對越國的防備,若我大吳要成事,便也需要做到如勾踐一般。”
吃屎?
孫權麵露難色。
雖然他不要臉,但是也沒有不要臉到這種地步,況且,人家越國國破了,你勾踐都被抓起來了,這才要獻媚到這種地步。
我大吳尚在,隻需要示弱而已,便不必如此了罷?
孫登看孫權麵有難色,便知曉他想錯了,當即說道:“兒臣言之勾踐嘗吳王糞便,並非是讓大王效仿之,而是做個類比,我大吳,需要讓漢魏二國,打消疑慮。”
“咳咳。”
聞此言,孫權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。
“那按太子來說,我大吳該如何做?”
孫登當即說道:“對於漢國的要求,隻要不傷及根本,都答應他,小虎不是已經入了那劉公嗣後宮?還有大喬小喬,她們再怎麼說,也是我們吳國之人,出身是改變不了的,若是能夠和她們取得聯係,讓她們在那漢太子劉禪耳邊吹吹耳邊風,加上我吳國的恭順,必能打消其疑慮,為我大吳增強實力,爭取時間。”
小虎?
和二喬?
哼!
孫權冷哼一聲,不管是小虎還是大喬,都不能讓他滿意。
一個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。
另外兩個,更是賤人!
但為今之計,卻也隻能如此了。
“隻是小虎、大喬、小喬,未必會為我們說話。”孫權臉上露出遲疑之色出來。
小虎與他的關係幾乎降至冰點,而大喬小喬,更是被他出賣的,被迫去侍奉那漢國太子劉公嗣。
孫登輕輕一笑,說道:“兒臣素聞漢國太子劉公嗣好美色,在其後宮之中,美人無數,小虎與二喬若是要得其寵愛,未必不需要花費資財,而這些,我們吳國便可資助之。”
在後宮之中,若是外麵沒個產業。
連內官都打賞不了,如何引來漢國太子?
連美酒佳肴都準備不了,如何會讓漢國太子歡心?
爭寵,固然與美貌有脫不開的乾係,但與錢,那也是分不開的。
“能有我吳國在她們身後作為奧援,與之撐腰,她們便也就有了根據,爭名份,爭寵豈非更加容易?”
聽聞孫登之言,孫權也隻得點頭。
這話還是有道理的。
孫登見孫權意動,當即趁熱打鐵,繼續說道:
“我江東人傑地靈,自古便是出美人的地方,若是能夠獻美人給漢、魏二國,以吳國之女,為其勳貴之妻妾,這或許也是一種惑敵辦法。”
以女妻之?
這是女人政治?
將我江東女子,當做什麼了?
孫權麵上有不悅之色。
“若是連這點屈辱都無法承受,難道那漢魏二國,會相信我大吳真的沒有野心了?”
取信於二國,自然是要受常人所不能忍之屈辱的。
孫權沉默了,許久之後,他深深歎了一口氣,最後卻也是點頭起來了。
“便按照太子說的做。”
但是片刻之後,他的臉色卻是又陰沉起來了。
“若是其索求無度,那又該如何?”
索求無度?
“隻要不傷及根本,都可以答應!”
示敵以弱,這些都是吳國必須承受的,這也是弱國的悲哀,沒辦法。
“若是那劉公嗣,前來索求王後,難道孤也要將王後送過去?”
劉公嗣的好色,天下都是聞名的。
若是吳國順服,他說不定真的能夠提出這樣的要求出來。
孫登眼神堅定,說道:“這種事情,兒臣無法獻策,一切交由父王裁決!”
交由父王裁決。
但看他眼神銳利的模樣,孫權已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了。
哎~
這條吳國的強盛之道,果然沒有那般好走啊!
士人笑我辱我,稱我江東人士為江東鼠輩。
嗬嗬。
孫權冷笑一聲。
彆人笑我太瘋癲,我笑彆人看不穿。
待我大吳出山之際,必要讓這天下抖三抖!
我江東兒郎,絕非鼠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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