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劉公嗣想戰是吧?
那我孫仲謀,便陪你一場好了。
divcass=”ntentadv”“臥薪嘗膽,勾踐方才能有霸王之業。若是這點屈辱都受不了,談何霸業?談何保住吳國?”
孫登死死的看著孫權,說道:“漢魏之間,必有一場大戰,這天下的變數,在數年之內便會來,我吳國一定要撐住這數年的時間,隻要撐住這數年的時間,未來便在我吳國之手。”
看著自己的父親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,孫登繼續說道:“現在漢國之所以還有動作,無非是覺得我吳國難信,既然是難信,便取信於漢國便是了,為我吳國大業,為我孫家大業,父王,這一次,還要忍!”
忍忍忍!
他孫權已經是忍夠了。
再忍下去,當真要成孫子了。
“若漢國便是求戰,我吳國也難逃一戰!”
孫權從主位上起身,緩步走下來,他雙手握住孫登的肩膀,一字一字的說道:“與其將這些煩擾都留給你,為父拚一拚,讓你接手的吳國,不至於如現在這般人人欺負!”
隻是
兒臣當真能活到接手吳國的時候嗎?
孫登臉上露出苦笑之色出來。
這些日子來,孫登每天的胃口都不好。
吃下去的東西不如吐出來的東西多。
而且時常嘔血,這明顯是身體敗壞的表現。
孫登感覺,自己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。
以殘破之軀,換取吳國的未來,在孫登看來,這個買賣十分值得。
但是要和自己的父親說自己已經沒有幾年可以活了,這話卻又說不出來。
一方麵,他對自己的身體還抱著僥幸。
興許有神醫,能夠醫治?
聽說在成都的華佗,乃是天下第一神醫,若是有其醫治,是否能根治這暗疾?
另一方麵,若是他對孫權說了,他的身體有問題,活不久,那孫權即便是再喜歡他,也會以吳國的大局為重,將他剔除於吳國太子的選擇之上。
孫登了解自己的這個父王。
他的有情的前提,是在你有價值上的。
他孫登能繼承吳國社稷,有這個價值,是故他能夠得到重用。
所以他那個弟弟孫慮,即便是被封為建昌侯了,也能被廢。
若是他沒有這個價值了,現在的權勢之位,豈不是一去不複返了?
這是孫登絕對不能接受的。
“吳國的大計,吳國的未來,不能因為父王的一時憤怒便葬送了!”
看著孫登急切的模樣,孫權心中既是感動,又是為其不爭。
“若你去了成都,你以為你的吳國太子之位能保住?為父為了吳國的社稷著想,便不得不另選他人,你可懂?”
“兒臣自然清楚,自然明白,但是現在,還有更好的辦法嗎?”
孫權拍了拍孫登的肩膀,說道:“一味與之衝突,確實不智,若是可能避免此禍,我自然也是願意的,辦法,讓為父來想,你便回去,替父王安撫那些士族臣僚,不管戰還是不戰,他們都是要拉攏過來的。”
孫登欲言又止,最後隻得是對孫權行了一禮,說道:“諾!”
待孫登離去之後,孫權歎了一口氣。
目光卻是轉向另外一邊。
吳國太子孫登送質成都,是孫權接受不了的。
但.
孫登的這個兒子不能送,那能否送其他的兒子?
你說我不講信用,那我送你一個兒子到成都,順便將王後也送過去,買一送一,你總不能說我吳國沒有誠意了罷?
若真是如此,你漢國還不滿意,還要得寸進尺。
那便是你漢國蓄意挑起爭端了。
都被欺負成這個樣子了。
他孫權,何懼一戰?
“去王後寢宮!”
坐在王輦之上,孫權對著身側的內官吩咐道。
後者聞言,當即扯著公鴨嗓說道:“起駕椒房殿~”
旋即,吳王儀仗便朝著椒房殿而去了。
而吳王宮,步練師的寢宮之中,正有一個美人對鏡貼花黃。
美人兒穿著鵝黃雲裳,賽霜勝雪的絕美容顏沒一絲可挑剔的瑕疵,雪白的嬌顏透出淡淡紅暈,清秀可人,一雙剪水瞳人,清澈若泉,那唇角微弧,喜中含笑,嫻靜之餘,帶有似水溫柔。
烏黑頭發自後梳起,盤雲高挽,碧玉釵簪著的如雲秀發散落香肩兩側,柳絲般的秀發隨風飄散。碧玉釵上那顆漆黑的珍珠映襯著烏黑秀發熠熠生輝,鵝黃的雲裳凸出的玲瓏曲線更顯萬種風情。
如果誰能娶得這樣的女人,真是夫複何求!
然而此刻美人眼中卻是有幽怨之色。
明明送信了,怎麼這麼久了,還沒有回複?
那漢使明明又到朝堂來鬨了一場的。
難道他已經忘了我了嗎?
想到此處,這連化妝的心情都沒有了。
過了這麼多時間,生育帶來的後遺症,已經在步練師身上消失了,她的身上,重新變得妖嬈與緊實起來。
然而如此美豔的身軀,卻是蝕骨知味,寂寞得很!
當初的滋味,她現在都沒有忘記。
正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。
“大王駕到~”
遠遠的便聽到這個聲音,步練師將價值七十九金的純金鑲嵌寶石的眉筆放下,匆匆出了內室,上前來迎接孫權。
她才出大殿,便見孫權氣衝衝,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。
“臣妾拜見大王。”
步練師對著孫權行了一禮。
“起來罷。”
孫權擺了擺手,徑直的坐在了主位之上,他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。
心中有心事,口中又有難言之隱,這表情好看那就怪了。
“不知大王到臣妾此處來,是.”
孫權今日是吃了火藥了,聞言當即冷哼一聲,說道:“吳王宮中,孤去何處,難道還要有個理由?”
被堵了一句,步練師心中也膩歪起來了。
但她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悅之色。
反而是上前,柔嫩的小手放在孫權的太陽穴上,為他輕輕的按揉著。
“大王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了?”
孫權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。
“不僅是煩心事,還是關乎吳國社稷的大事,王後,現如今我大吳,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了。”
說著,孫權將今日在吳王宮大殿中發生的事情與步練師細細道來。
步練師雖然早就知道了漢使的條件,但此刻臉上還是露出驚詫之色。
“這漢國,當真是太強人所難了,大王,不能答應他的要求!”
哎~
孫權歎了一口氣,他看了一眼步練師,說道:“隻是不答應漢國的要求,以吳國現在的軍力,如何是漢軍的對手?”
他拉住步練師的手,柔聲說道:“太子乃是國儲,關乎我大吳社稷,必不能讓其去成都,慮兒為我所廢,便是派到成都,漢國也會以為我心不誠,不會信我,如今,便隻能讓霸兒入成都了。”
在孫權柔聲說話的時候,步練師心中已經有不妙的感覺了。
但一聽要自己的兒子入成都為質,步練師還是繃不住了。
她的聲調驟然提高了好幾個檔次,說道:“霸兒還是嬰孩,大王怎麼能讓他去成都為質?”
孫權當即點頭,說道:“是故,要王後隨他而去。”
讓我隨他而去?
步練師先是意動,但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,當即跳起來了。
“要臣妾入成都,豈不是要被人所辱?若真是如此,臣妾寧死不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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