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魏國沒有誠意,我看使者還是回去罷!你魏國乃是篡漢逆賊,那是殺我先皇帝的元凶,魏國與我大漢之間,乃是有血海深仇,談何聯盟?”
劉禪眼神如勾,瞳孔之中綻放出無窮無儘的殺意出來。
“況且,你說你魏國未曾失信過,為何前一腳派遣司馬懿去出使吳國,與吳國聯盟,欲攻伐我大漢,後一腳,便派伱來出使我大漢,要與我大漢結成同盟。使者不覺得你口中之語,太過諷刺,太過矛盾了嗎?”
不愧是漢國太子,這唇舌的功夫,卻是常人所不能比擬的。
華歆穩住陣腳,當即說道:“我魏國是有誠意的,你打吳國,我攻徐州,在這段時間內,你我互不侵犯,至於誰先攻伐完徐州,誰先攻伐好吳國,自然就是各自的本事了。”
話說得好聽,但鬼知道你會不會攻伐徐州?
或者說在攻伐徐州的時候,突然來個偷襲!
是故,劉禪還是搖頭。
“吳國占據江東之地,幅員遼闊,戴甲之士十萬計,孫家三代經營,人心歸附,且有天下聞名的水師,不是好對付的。而徐州乃是久戰之地,人心不附,臧霸如塚中枯骨而已,不值一提,誰先攻伐完成,這還用得著說?”
見劉禪還是不滿意,華歆當即說道:“那太子殿下要如何,才肯相信我大魏的誠意?”
“答應先前的兩個條件,便可。”
答應先前的兩個條件?
華歆麵露思索之色。
見華歆下不了決斷,劉禪當即說道:“若是你無法決斷的話,便回洛陽,告知曹子桓,一個月的時間,孤還是等得起的。”
華歆知曉未有好處,麵前這隻豺狼是絕對不會鬆嘴的。
他隻得說道:“外使自然會告知陛下,隻是你漢國的條件,實在與我魏國的條件不對等,若是再加上商盟的琉璃,美瓷,美酒的個中技術贈與,那麼這通商方才可以答應。”
不給我好東西,怎麼會給你通商?
劉禪當即點頭,說道:“若是可以通商,琉璃、美瓷、美酒的技術都可以無償告知你魏國,當然,人我是不會派過去幫你的。”
琉璃說白了,就是玻璃。
技術告訴了,沒什麼了不得的。
現在賣的琉璃已經夠多了。
等將技術送給魏國,差不多琉璃的銷售,也到了飽和期了。
賣不動了。
待魏國將琉璃的技術轉化為生產力,那琉璃早就不值錢了。
實際上,現在的琉璃物件,也比之前價賤了不少。
之前一件是以十萬錢計的,現在隻有一二萬錢,小一點的琉璃物件,甚至要跌破萬錢了。
隨著琉璃物件的普及,這琉璃的價值,肯定是要回歸它原本的價值。
魏國到那個時候入場,便已經晚了。
至於美瓷
瓷器的種類,瓷器的技術,從來都是日新月異的。
給魏國的是舊技術,其也無法與漢國的商盟競價。
起碼在十年之內,在瓷器一類上,魏國都不會威脅到漢國的地位。
至於十年之後?
十年之後,魏國差不多也要回到我大漢的懷抱之中了。
至於美酒,也同樣如此。
給這些技術,換取魏國的市場,即便是幾個月的市場,也夠劉禪在魏國布局,也夠劉禪在魏國播撒影響力,也夠劉禪榨取魏國的錢帛了。
是故,劉禪答應得很是爽快。
而答應的如此爽快的劉禪,也讓華歆臉上露出狐疑之色。
但很快,這絲狐疑,便被他隱藏在心裡的最深處了。
“興許是我多想了。”
華歆心中想道。
不管是琉璃,還是美瓷,還是美酒,都是日進鬥金的生意。
即便是魏國在中原之地競爭不過漢國,但魏國手握雍凉之地,可以通過絲綢之路賣給其他國家。
賺取外彙!
這是對於魏國來說的。
而對於華歆本人來說,魏國以萬金之數要求的技術,被他一席話便拿到手了,他出使的成績也有了。
你好我好大家好。
那麼
何樂而不為呢?
“既是如此,那外使便回洛陽,儘早給太子殿下答複。”
劉禪點了點頭,也沒有留華歆。
“使者請便。”
心事重重的進來,腳步輕快的出去。
華歆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。
而劉禪也沒有在梅園中久待的意思。
梅園梅花遍地的美景雖好,但看多了便也就膩了。
就像女人一般。
當你沒有女人的時候,喜歡得不成樣子。
當你不缺女人的時候,便是再美的女人,也不過是紅粉骷髏罷了。
回到江陵行苑大堂。
劉禪坐定未久,龐統便上前來說了。
“殿下,阿會喃率領無當飛軍,已至公安。南中屯田令鄧艾,也回江陵複命了。”
阿會喃之前被劉禪派到交州,接手鬱林郡,現在歸來,看起來那鬱林郡已經是平定了。
鬱林郡尚有馬良坐鎮,加之數千精銳,尋常人是翻不起什麼風浪的。
至於鄧艾,去了南中屯田屯了兩年,政績斐然。
南中的糧草,不僅夠當地使用,使鎮守南中的庲降都督鄧方無須為手下兵丁擔憂糧草問題。
之前鎮守南中的漢軍,糧草都是需要江州配調的,現在南中的糧草反而能調往江州、武陵等地。
這都是鄧艾屯田的功勞。
“先召鄧艾罷!”
南中的風聲,劉禪也有聽到一些。
想要在南中屯田有成,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。
異族,動亂,還多山地。
對於有功之臣,劉禪自然要重賞,不能使其寒心。
“諾。”
龐統當即領命而去。
接見鄧艾的地方,是劉禪在江陵行苑中的書房。
一般劉禪隻有在接見親近之人的時候,才會將其帶到書房中來。
能夠進入劉禪書房的,便是心腹。
這是外麵流傳的心照不宣的秘密。
而在書房中再次見到劉禪,鄧艾明顯很是激動。
“臣下鄧艾,拜見殿下。”
鄧艾身穿一身嶄新的官袍,他麵頰黝黑,粗糙,手掌更是老繭密布,顯然在南中屯田,是下過一番苦工的。
劉禪當即上前,將鄧艾攙扶起來。
“士載南中屯田,辛苦了。”
辛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