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懿轉回龍帳。
此刻帳中的人就沒有方才那麼多了。
但曹丕的親信都在。
人少了,也避免了內中消息走露。
“拜見陛下。”
司馬懿對著曹丕行了一禮,這才轉回去站好。
“這是漢軍今晨送來的戰書,劉公嗣約朕十日後決戰於潼關之前,諸位如何看?”
曹丕眼神閃爍,嘴角間點綴著些許笑顏。
陳群首先站了出來,他手持笏板,臉上露出疑惑之色:“陛下,難道劉禪沒有回長安嗎?這戰書上所言,似乎與他之前的動向不符。”
陳群的聲音在龍帳中回蕩,引起了眾人的思考。
司馬懿則在一旁冷靜地觀察著,他深知劉禪並非易與之輩,此中必有蹊蹺。
他緩緩開口:“陛下,尚書令所言有理,但臣認為,這可能是劉禪的惑敵之計。他故意放出消息,讓我們誤以為他仍在潼關,而實際上,他可能已經悄悄潛回長安。”
聽聞劉禪約戰的消息,便是多疑的司馬懿,都覺得劉備駕崩的消息,極有可能是真的了。
這戰書,就是那劉禪拖延時間的計策!
曹丕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精光。
他深知司馬懿的智謀,也相信他的判斷。
但此事關係重大,他不能僅憑一人之言就做出決定。
於是,他看向其他臣子:“諸位愛卿,諸位有何看法?”
龍帳一時間議論紛紛。
有的臣子讚同司馬懿的看法,認為劉禪可能已經回到了長安;有的則認為這是劉禪的詭計。
曹丕聽著他們的議論,心中逐漸有了計較。
“今晨校事府消息,言之深夜漢軍軍營有變動,有一支漢軍朝著長安而去了,這一支,恐怕便是那劉禪所部了。
那劉公嗣說是十日後決戰,但其實,那劉公嗣隻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,待他到長安穩住局勢,必定還會再來!
屆時,我等時機已失!”
曹丕眼神閃爍,他的意思很清楚。
現在正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。
若是不趁著這個時候出戰,待劉公嗣到了長安穩住局勢,那魏國的大好機會就沒了。
“三日後,命州兵在蒲板津渡河,孤親率大軍,先拿下風陵渡,圍困潼關!”
至於發兵去打潼關
曹丕不是傻子,潼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,非是蠻力能夠拿下的。
隻需要圍住他,斷其糧道,待潼關城中糧儘,其守軍必出關,一旦出關了,便好對付了。
若是不出關,便隻有糧儘投降那一條路了。
“這
雖然此時確實是個機會,但司馬懿覺得,若是時間拖延下去,待到黃河結冰,此事會更穩,但可惜,曹丕身上有政治壓力。
這些日子,他能忍住不出兵,便已經是修養好的了。
現在得到戰機就在眼前的消息,司馬懿心中明白,便是自己現在說再多,恐怕也是沒用的了。
三日後。
晨時,天尚未大亮,灰蒙蒙的天空中,小雪飄飛如絮。
這片銀裝素裹的大地仿佛被一層薄薄的白紗所覆蓋,魏軍營地中卻是人聲鼎沸,甲胄相交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,戰鼓隆隆,激勵著每一個將士的鬥誌。
魏軍將士們身披鐵甲,手持長矛利戟,整齊列隊,如林般密集,銳不可當。
軍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,上麵繡著的字仿佛也隨時變成猛獸,準備撲躍而出,撕裂一切膽敢阻擋的敵人。
將士們眼中燃燒著戰鬥的火焰,等待著進攻的命令。
咚咚咚~
隨著一聲號令,魏軍如潮水般湧動起來,分為兩部。
一部精銳沿著黃河直上,猶如一支鋒利的箭矢,直取風陵渡漢軍營寨的心臟。
他們的步伐堅定有力,踏雪而行,留下的腳印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芒。
“衝啊~”
“殺啊~”
猛攻之下,漢軍營寨前麵的柵欄被砍得七零八落,喊殺聲震天響起,回蕩在冰冷的空氣中。
與此同時,另一部魏軍則負責防備潼關的漢軍出來援救。
他們排成堅不可摧的防禦陣型,長矛如林,盾牌交錯,準備迎接可能來自潼關的任何衝擊。
魏軍士卒們的目光堅毅,緊握著手中的兵器,絲毫不敢有半分懈怠。
漢軍是精銳,守關的更是常山趙子龍,以衝陣聞名,他們若是稍有懈怠,恐怕便是身死的下場。
遠處的一座土丘上,曹丕與司馬懿前後相差半步而立,他們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,遠眺著戰場。
曹丕身穿一襲黃金龍袍,在晨曦中閃爍著帝王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