鄂煥瞥了黃春一眼,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。
他不再偽裝,直言不諱地說道:“陛下此刻正在孫家老宅等你,有幾個問題要親自問問你。”
黃春聞言,臉色瞬間煞白。
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,難道陛下對他的所作所為並不滿意?還是……他不敢再往下想,隻覺得心跳如鼓,幾乎要跳出胸膛。
鄂煥見狀,哈哈一笑,那笑聲中帶著幾分戲謔和嘲諷。
他說道:“無須如此驚疑,具體是何情況,你見了陛下自然就清楚了。現在,還是跟我走吧。”
黃春眼神閃爍不定,他心中雖然充滿了恐懼和不安,但卻也明白此刻已無路可退。
他隻能硬著頭皮,繼續跟著鄂煥前進。一路上,他試圖從鄂煥的表情和言語中捕捉到一絲絲線索,但鄂煥卻始終保持著那副神秘莫測的笑容,讓他更加心生寒意。
很快,鄂煥與黃春便抵達了孫家老宅。
然而,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大吃一驚。
孫家老宅,這座曾經富麗堂皇的府邸,如今卻已是一片廢墟。
殘垣斷壁,破敗不堪,仿佛經曆了一場浩劫。
四周靜悄悄的,隻有風吹過廢墟發出的嗚咽聲,更添了幾分淒涼。
在這片廢墟之外,他們見到了身著便服的少年天子劉禪。
他站在那裡,麵容冷峻,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。
鄂煥見狀,連忙上前一步,對著劉禪行了一禮,恭敬地說道:“末將拜見陛下,陛下萬歲!”
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,充滿了對天子的敬畏。
黃春見狀,也趕忙跪伏下去,他的身體顫抖著,聲音也帶著幾分顫抖:“臣拜見陛下,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他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,不知道天子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,更不知道自己將麵臨怎樣的命運。
劉禪冷冷地看著黃春,他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。
他緩緩開口,聲音冷峻而有力:“富春有戶幾何?”
這個問題讓黃春一愣,他遲疑了許久,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:“興許……幾萬戶?”
他的聲音充滿了不確定,顯然對這個問題並不了解。
劉禪聞言,眉頭微微一皺,他繼續問道:“富春有多少田地有民去耕?”
這個問題讓黃春更加慌張了,他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汗,聲音也更加顫抖了:“興許……有幾萬頃?”
他心中充滿了恐懼,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否能讓天子滿意。
然而,劉禪並沒有就此罷休。
他繼續追問:“富春年產量多少?安置了多少流民,引歸了多少山匪?”
這一連串的問題讓黃春徹底慌亂了。
他心中一片茫然,根本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。
他隻能跪伏在地,大喊饒命:“陛下,臣是真不知道啊!臣一直忙於政務,對於這些具體的數據並不了解啊!”
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恐懼,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悲慘的命運。
忙於政務?
劉禪冷冷地看著黃春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冰冷之色。
這個富春縣令,便是這般做的?
他緩緩開口,聲音冰冷而有力:“身為富春縣令,你竟然對這些情況一無所知?你如何能夠治理好一方百姓?如何能夠為朕分憂?”
劉禪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,顯然對黃春的表現非常不滿。
黃春聞言,心中一片冰涼。
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注定了,無論他如何辯解都無法改變天子對他的看法。
富春縣令黃春隻能跪伏在地,瑟瑟發抖地等待著天子的裁決。
他心中充滿了悔恨和無奈,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人生的儘頭。
此時,鄂煥站在一旁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複雜的情緒。
他既同情黃春的遭遇,又對他的無知和無能感到憤怒。
如此蠹蟲,如何能在我大漢帝國為官?
這不是在害人嗎?
鄂煥知道天子對黃春的不滿已經達到了頂點,而黃春的命運也確實將因此而改變。
隻不過不是往好的方麵改變,而是往壞的方麵改變。
他隻能默默地站在一旁,等待著天子的下一步指示。
“黃春,朕該拿什麼,才能拯救你?”
劉禪在一邊厲聲嗬斥道:“像你這樣的人到底要怎樣才能改變,回答朕!”
“我我.”
黃春被驚得目眥欲裂,不知道是因為平日裡沉溺酒色的原因,還是其他的原因,此刻居然口吐白沫,居然是暈了過去。
“陛下,如何處置?”
“此人不配為官,不謀其事,便不配其位,關鍵是,張休難道不知內情?”
士族之間關係密切。
官官相護,族族相護的事情,可謂是屢見不鮮。
若張休也如此
劉禪眼中一暗,心中殺氣四溢!
就在黃春跪伏在地,顫抖著等待大漢天子劉禪裁決之際,一陣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打破了廢墟之上的沉寂。
張休身著鎧甲,肩披夕陽的餘暉,率領著一支精銳的州郡兵馬,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孫家老宅的廢墟之外。
他們穿過殘垣斷壁,來到了劉禪與黃春麵前。
張休停下腳步,深吸一口氣,然後高聲喊道:“吳郡太守張休,攜本部兵馬,特來拜見大漢天子!”
他的聲音渾厚有力,回蕩在廢墟之上,顯得格外響亮。
然而回應張休的,隻有劉禪的沉默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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