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他深知自己的使命重大,不能因一時之怒而壞了大事。
於是,他強忍住心中的怒火,用冰冷的目光盯著那鮮卑小酋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你等鮮卑蠻夷,隻知逞凶一時,卻不知天網恢恢,疏而不漏。待我大軍一至,定將你等斬儘殺絕,以雪我漢人之恥!”
那鮮卑小酋聞言,臉色也是一變。
漢人之威他是知曉的,此刻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懼意。
然而,他嘴上卻仍是不肯服軟,哼了一聲道:“那就等你來了再說!不過我可得提醒你,到時候彆嚇得尿了褲子!”
吳質不再理會他的挑釁,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。
與鮮卑小酋的衝突隻是個小插曲,吳質很快便調整了心態。
在代郡府衙中,他終於見到了鮮卑大汗軻比能。
然而,眼前的場景卻讓吳質心中怒火中燒。
軻比能一手攬著一個漢女,臉上洋溢著得意和快活的笑容。
那漢女生得白淨,氣質高雅,一看便是出身於世家之女。
吳質看了一眼,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意。他強忍住心中的怒火,對著軻比能冷冷地說道:“附義王公然毀約,侵犯我大魏,難道草原之中,也不講信義嗎?”
軻比能嗬嗬一笑,他雖然是草原大汗,但他仰慕漢法,行為處事其實與漢人沒有多少差彆了,思想更是如此。
他瞥了一眼吳質,不屑地說道:“信義這種東西,你們漢人都不信,都不遵守,我們還信什麼?遵守什麼?難道我們鮮卑人被你們漢人騙得還不夠多嗎?”
說著,軻比能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回憶,他冷哼一聲,當即將身側的漢女身上原本單薄的衣服撕扯開。
那漢女驚恐地尖叫著,試圖掙脫軻比能的束縛,但無濟於事。
軻比能居然當著吳質的麵就淩辱玩弄起身側的漢女來。
吳質眼中的殺氣閃爍,他緊握雙拳,強忍住心中的怒火。
他知道,此刻他不能發作,否則將無法完成使命。
他冷哼一聲,說道:“附義王本慕漢法,故而我主才會給你封王。如今大王覺得你已經能夠勝得過我大魏了嗎?”
軻比能將懷中的漢女拋在一邊,那漢女如同一片落葉般跌落在地,瑟瑟發抖。
軻比能冷哼說道:“全盛的魏國,我鮮卑當然不是對手。但如今你魏國自顧不暇,耐我鮮卑何?”
吳質聞言,隻是大笑一聲。
“哈哈哈~哈哈哈~”
他的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,仿佛在看透一切後的淡然。
他說道:“大王真是好大的口氣!你以為我魏國真的無力抵抗你們鮮卑的侵略嗎?我告訴你,我魏國雖然曆經戰亂,但底蘊猶存。你若真的以為能夠輕易戰勝我們,那就大錯特錯了!”
軻比能聞言,眉頭緊皺。
“幽州已破,使者居然還笑得出來?”
吳質笑容不減,冷聲道:“我笑你無知,笑你狂妄。你以為憑借你鮮卑的兵力,就能夠輕易戰勝我魏國嗎?我告訴你,我魏國雖然曆經戰亂,但百姓依然堅韌不拔,將士們依然英勇善戰。你若真的敢來侵犯,我們定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!”
說著,吳質走向前一步,目光緊緊地盯著軻比能。
仿佛在用眼神告訴軻比能:我們魏國,絕不容侵犯!
軻比能看著吳質堅定的眼神,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懼意。
他知道自己雖然兵力強大,但麵對魏國的底蘊,他並沒有必勝的把握。
一個護烏桓校尉府他都拿不下來,若是魏軍主力前來,恐怕他真的隻能撤回草原了。
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狂妄和無知了。
然而,作為鮮卑大汗,軻比能並不想在自己的使者麵前示弱。
他冷哼一聲,說道:“吳質,你彆以為用幾句話就能嚇住我。我鮮卑人向來勇往直前,不懼任何挑戰。你若真的想阻止我侵犯魏國,那就拿出你的實力來!”
吳質輕笑一聲,那笑聲中帶著幾分嘲諷與不屑,仿佛是對軻比能的一種無形嘲諷。
他問道:“難道草原之上,大王已經是共主了嗎?”此言一出,軻比能的臉色頓時一沉,仿佛被觸及了心中的痛處。
草原鮮卑分化成很多股勢力,他軻比能雖然強大,但也隻是其中最大的一股而已。
西麵草原的禿發壽闐勢力漸漸崛起,戴甲數萬,兵強馬壯,因離漢國近,所以甲胄、兵器都極為精良。
同等兵力之下,他部鮮卑根本不是禿發壽闐所部的對手。
這是軻比能心中的一根刺,也是他無法成為草原共主的原因。
軻比能強壓住心中的怒火,冷聲道:“我雖然不是草原共主,但對付趁你魏國虛弱之時來侵犯的敵人,綽綽有餘。”
然而,吳質卻再次仰天大笑一聲,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。
“那禿發壽闐原本被我大魏征發前往關中抵禦漢國,他被漢國俘虜之後,緣何能夠到草原,並且在數年之內,從部眾數千變成部眾數萬?難道大王沒有想過其中的原因嗎?”
此言一出,軻比能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了。
他心中一緊,隱約感覺到事情並不簡單。
軻比能當即問道:“你的意思是說,那禿發壽闐是漢國扶持的?”
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與不安。
吳質輕笑一聲,那笑聲中充滿了得意。
“我魏國校事府你可聽過?校事府在草原之中、在漢國之中都有不少探子。禿發壽闐是漢國的人,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。”
吳質話語中帶著幾分得意與嘲諷,仿佛是在向軻比能展示他的情報網絡之強大。
軻比能臉上露出狐疑之色,他心中暗自思量:即便禿發壽闐是漢國扶持的,他也有信心擊敗他。
然而,吳質卻徐徐善誘地說道:“大王傾巢出動,但身後的草原說不定已經被禿發壽闐給占了。到時候,大王有家不能回啊!”
軻比能冷哼一聲,他並不相信吳質的話。
“我戴甲十萬,打一個禿發壽闐不過舉手之勞。”
然而,吳質卻冷聲道:“若是現在自然是如此,但大王若是執迷不悟、執意攻魏、與我大魏交戰之後呢?大王還能有戴甲十萬嗎?”
聞言,軻比能沉默下來了。
他看向吳質,那眼神中充滿了複雜與疑惑。
“使者前來到底所為何事?”
吳質看著軻比能那複雜的眼神與警惕的語氣,心中暗自得意。
他知道自己的話語已經觸動了軻比能的心弦,也讓他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後路與未來。
於是,他緩緩地說道:“我來此是為了告訴大王一個真相、並給大王一個建議。真相就是禿發壽闐是漢國扶持的勢力、他隨時可能占據你的草原;建議則是大王應該放棄攻打魏國的計劃、與我魏國結盟共同對抗漢國與禿發壽闐的威脅。”
“並且,我大魏天兵不日將至,相比較於漢軍,還是你們鮮卑人好對付,大王若是現在退兵回去,我大魏可既往不咎,如若不然,便戰場刀兵相向!”
軻比能頓時陷入猶豫之中。
放棄嗎?
但.
這怎麼甘心?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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