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延黎愣愣的看著宗延宏景張了張口啞聲喚道“父親……”
“在軍中可還習慣?”宗延宏景站起身看向宗延黎,眉頭微微皺著,明明是關心的問候,叫他說來卻顯得有些嚴厲。
“前線戰事吃緊,便是不習慣也沒多少時間給你習慣了。”宗延宏景不待宗延黎應答便皺著眉繼續道。
“今日叫你來是要引薦一人與你。”宗延宏景轉身喚人入內,門口腳步響起,一道陰影遮住了亮光,她扭頭望去,再一次瞧見了那熟悉的麵容。
來人穿著一身打著補丁的舊衫破甲,身高足足比宗延黎高出一個頭。
身形瘦弱麵色更是有些枯黃黝黑,唇瓣乾裂唯有那一雙眼清冽漆黑,眸色深邃為他增添了幾分色彩。
宗延黎盯著他好一會兒,心下卻是萬分複雜。
“小人參見將軍。”那男子出口的音色嘶啞,帶著男性變聲特有的磁性。
“這是聞年,為父故人之子。”宗延宏景難得露出幾分笑對著宗延黎說道“聞年一手槍術出神入化,今來投軍,你二人年歲相近,可相扶相助。”
說是相扶相助,分明是看中聞年武藝過人,讓其護宗延黎性命罷了。
當年宗延宏景亦有此意,但是宗延黎卻因為出身在軍中備受排擠,若她再端著將軍之子的架子,帶個護衛在身邊,不知要受多少譏諷恥笑。
那時的宗延黎傲氣萬分,不受此意,冷聲拒了父親好意,直言自己單槍匹馬也能殺出一片血路,何需旁人幫扶。
宗延宏景為此大發脾氣,認為宗延黎孩子心性不知天高地厚。
她確實是不知天高地厚……
從未親眼上過戰場,豈會知曉戰場的殘酷血腥?
聞年被拒之後轉而去了鐵騎營,而後成了將軍親兵,隻可惜聞年此人就跟他的槍一樣直,寧折不彎。
他凶狠蠻橫於戰場之上從無敵手,以一敵百輕而易舉。
然,他不知變通,不懂奉承。
他似乎天生就該是戰場上的殺戮者,而非高坐點將台的領導者。
也正是因為如此,賞識他的人隻能將他當做一把刀,而不認同的卻覺得他殺戮成性,脫離戰局必定需得羈押管束,這樣一頭凶獸,無人敢輕視。
“見過大公子。”聞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宗延黎微微抬頭看向他。
就是這樣一個,被比作凶獸的男子,在她父親受困淩平之時,違抗軍令單槍匹馬殺入淩平。
那是多年之後宗延黎第一次與聞年並肩作戰。
那個在戰場上殺紅了眼的男人……
最後抗下罪責受軍刑,斬首而亡。
“你叫我阿黎便好。”宗延黎眸色顫動望入他眼中,揚唇露出一抹淺笑道。
聞年對上宗延黎的眼頓了頓,嘴唇動了動到底是沒能叫出來。
宗延宏景大為欣慰,他甚至想好了宗延黎若是拒了,他要如何對宗延黎言說聞年會是他日後一大助力的諸多勸說。
不想宗延黎竟是答應的這般痛快。
“明日為父便要跟隨陳大將軍去往前線,恐怕有段時間不在軍中,你好好跟著王教頭操練,不可懈怠。”宗延宏景對著宗延黎沉聲叮囑道。
“父親要出兵?”宗延黎紛亂的思緒驟然回籠,神色微凝側身詢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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