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中比武沒多久,匡行權就點足了精兵一萬五準備前往高國。
而宗延黎依舊留在京中,教導太子操練兵馬,偶爾也參與一下政事。
高嘉月雖大權在握,但是對政事所見卻也並非愚見,利農之事重中之重,春耕的好時機自也是主張百姓們耕種的。
宗延黎陸陸續續收到了許多喜糖喜豆,大致知道了一下不少兄弟解決了終身大事,宗延黎忙於軍務不曾去多管,隻讓高飛林準備好了紅封,有人送來喜糖的就把紅封給去。
也算是自己的一點心意,至於這喜酒確實是沒空去。
若是都去,那她不得喝死?
春水初生,春林初盛。
寧池登門那日宗延黎難得有一日的空閒,韓氏正想著去歸雲庵見見大伯母周氏,順便去庵裡請個平安符。
眼見著清明快到了,韓氏也該準備起祭祖的事宜,今年宗延黎在家中,便陪著母親一同前去。
“竟是如此不趕巧……”寧池略有些苦笑,如今能見宗延黎一麵可真是難。
“你若是無事,不妨一同前去?”宗延黎想了想對著寧池道。
“也好。”寧池想了想點頭應下了。
宗延黎實在坐不慣馬車,便讓韓氏自行乘坐馬車在前,宗延黎騎著馬押後了。
寧池與宗延黎並駕齊驅,聞年則是落後幾分隨行著。
前去歸雲庵的路上,寧池側眸看向身旁的宗延黎,有些後悔說道“若是當初我不曾歸家,如今當與將軍一同,並肩作戰……”
“你如今在京中衛所,也同樣這兼顧著保家之責,何必拘泥於上戰場。”宗延黎應答的平靜隨和,目視前方說道“秦家之事……”
“還未來得及正式拜謝將軍。”寧池深吸一口氣看向宗延黎,眼中滿是感激之色,當初秦家正處於風尖浪口之處,是宗延黎親自為秦家求情,這才保全了秦家老小的性命。
“秦老將軍如今可還好?”宗延黎略微搖頭低聲詢問道。
“外祖父回了鄉下老家頤養天年,舅舅和幾位哥哥也都各自做了些小買賣,建設武館教人練武。”總得來說倒也算是平和,秦家隻是被查沒家產逐出京城了而已。
秦家子孫十年不得入朝為官,自是得想法子養活自己,那一身的武藝也不能就此埋沒了。
有秦老爺子這個頂梁柱在,即便是回了鄉下也能韜光養晦,以謀前程啊。
按理說寧池也算是半個秦家人,臨安侯為此擔心了許久,連帶著寧池的母親都受了冷落,直到寧池逐漸嶄露頭角,得皇帝親自指派衛所都尉,這日子才算是漸漸好了起來。
“倒也是不錯。”宗延黎聞言點了點頭笑道。
“我與舅舅通信之時,舅舅時常提到將軍。”寧池也與宗延黎聊起了天。
他無數次的回憶起當初與宗延黎同在圓石關軍帳的時光,無憂無慮每日尋人打架,又想起在宗延黎帳下為親兵之時,許許多多本該是零碎的記憶,此刻因為見到了宗延黎,而變得尤為清晰。
寧池心頭澀然低聲說道“當初拜彆將軍,是我母親故意稱病騙我歸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