登上階梯之上,站在那王座之前。
賀鴻朗看了宗延黎一眼,極其放心的在龍椅之上坐下。
宗延黎退後一步,日後單膝跪下拜道“恭賀吾皇,吾皇萬歲——!”
“吾皇萬歲——!”那下首整齊劃一的跪拜,無一人膽敢有不敬之舉。
“老師。”賀鴻朗見宗延黎行如此大禮,倒騰著小短腿站了起來,連忙去扶宗延黎。
宗延黎站起身來,垂眼看著賀鴻朗,眼底有著淺淡的笑意。
自今日起,婺國改國號為大乾。
高嘉月生養新帝有功,遷居慈安宮為皇太後。
宗延黎儘職儘責輔佐新帝登基,得封太子太師。
今聞外族入侵,國難當前。
新帝登基當日,宗延黎便自請領兵前往高國而援,共同抵禦外敵。
她又一次的穿上的軍甲,又一次的端坐於戰馬之上,又一次的站在了府門之前回望著門口相送的母親,那剛剛入秋的淒涼似是突然而至,她看到了府門前楓葉凋零。
看到了母親仰頭望向她之時含淚的雙眸,亦是看到了母親那日漸佝僂的身軀。
“去吧。”韓氏滿目憐愛看著宗延黎,看著那端坐戰馬之上的身影,她知道挽留不得自己的孩子,挽留不住身負家國的孩子啊。
“平安回來。”韓氏哆嗦著嘴唇,無數次的吐出一句話。
“母親,我去了。”宗延黎攥緊韁繩,壓下心頭萬般思緒,調轉馬頭再無留戀轉身奔赴戰場。
高國的戰局已是徹底分崩離析,北軍攻勢太過凶蠻,高國根本難以抵禦。
在此期間,宗延宏景已經先一步領兵前去支援,與匡行權彙合之後從側麵對北軍進行了騷擾和進攻,以此大大減緩了高國正麵的壓力,也讓高國得以喘息。
宗延宏景為戰這麼多年都沒打過這麼棘手的戰爭。
而今三方兵力形成三角之勢在長洲附近焦灼著,連婺國都多有傷亡,更彆說處於戰場中心的高國了。
“北部之國此番隻來了北國和烏桓兩國兵力?”宗延宏景與匡行權等眾部將坐在一處,匡行權額頭包紮著紗布,帳下兵將也多有傷勢,此時端坐在帳內,竟是連敵軍明細都是一知半解的。
“北國已經發展擴張到了如此地步?”多年來的封閉,以至於他們光顧著內鬥,絲毫不知外族發展,宗延宏景在這樣短暫的時間裡竟是什麼都做不成。
“晉國兵力在其中根本不值一提,我等現在處於劣勢。”唯一能做出點推斷的霍文啟也從未了解過北部諸國,對其兵力全然不知。
“將軍何時能到?”霍文啟焦心不已,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詢問了。
“還需些時日。”匡行權歎息,此番若不是早早聽了將軍的話,見勢不對果斷撤離,恐怕他們也會跟著高國一同被圍困在長洲內地。
匡行權萬分感歎,饒是如此都有著這等死傷,高國竟是能撐這麼久也真是不容易。
宗延宏景接連派遣斥候出外探查敵情,但是沒想到派出去的斥候死傷半數,根本難以探查,就好像敵軍極為了解他們行軍策略一般,便是偷襲都有可能反被圍困的趨勢。
如此幾次下來,竟是讓將士們都怯戰了。
再這麼下去可不行,宗延宏景隻能另行策略,好在是寶刀不老,勉強讓他們險勝幾次,這才得以穩固軍心。
此時的晉國軍中,那軍帳內酒味四溢,帳中圍坐在一塊的男人們長得極為高壯,滿臉胡須紮著小辮子,穿衣更是豪放,軍帳之中莫說是酒肉,便是高位端坐的將軍懷中還包著嬌柔的女子享樂。
“翼將軍,此番已是圍困了那高國多日,將軍打算何時攻入高國?”下首位置坐著一人,穿著長衫布袍,若是詹皓月在這定能認出,此人不是彆人,赫然便是當初他舉薦入晉國之人。
“急什麼?”那被稱為翼將軍之人是一彪形大漢,端坐在主將之位,手裡抱著一位美人,腳底下還踩著一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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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著桌上酒碗一飲而儘,那酒水沾著胡子隨著他說話抖落在腳邊女子光潔的背上,他粗聲笑了笑說道“老鼠玩夠了,就該宰了。”
莊承弼聞言嗬嗬笑著,轉眼看著帳中皆是如翼天乾此人一般的將領,壓下眼底的厭惡,麵上卻還是說道“隻是當初將軍可是答應了晉國,務必會將高國打下的。”
翼天乾像是煩了,隨手就把手中酒碗摔了出去,一腳踢開了腳邊的女子站起身來,盯著莊承弼冷聲笑道“不過一個高國。”
“來人!”翼天乾抬聲喚道。
“今日就叫你們這些人好好看看我北國王師的厲害!”翼天乾仰頭大笑道“將那高國主將的頭顱取來!”
莊承弼臉色微變,連忙站起身來,親眼看著翼天乾就這麼拎著一壺酒出去,帳下兵將們嗷嗷叫喚著提起手中刀劍相隨,跟著翼天乾就這麼殺了出去。
晉國原本的主將於景輝看著翼天乾等部眾,眸色也是有些恐慌,轉頭與莊承弼對視了一眼匆忙跟上了。
這些北國之師實在是厲害,各個好似都有著無窮的力氣,又極為好鬥,難怪有著虎狼之師的名頭。
其行事作風實在是彪悍,一言不合就交手打起來了。
高國大營之中,羅成仁還在苦苦支撐,眼看著身邊的兄弟接二連三的死去,愈發難以抵禦敵軍攻勢,羅成仁已是多日未曾合眼,這一次再一次的聽到了那熟悉的戰鼓聲敲響。
他知道,自己擋不住了。
羅成仁睜開眼,眼底布滿紅色的血絲,聽著那戰鼓聲良久才站起身來,他彎腰握緊了自己的戰斧沉默的望向大營門口。
“我從未敗過。”在這一刻他竟是無端的想到了宗延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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