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財去人難安
連年對壞分子鎮壓,普遍變得膽小慎言。沒爭論幾句,支持村長一家的便輕而易舉占了上風,小葦一家隻得耍無賴,丟下一句兩清的話,跑回了家。
根本沒人在意一個呆子的死活,還要七嘴八舌吩咐王有福小心點,千萬彆著急彆解開繩子,免得呆子發瘋亂咬。
這麼大的動靜,小葦卻沒聽到哥嫂的聲音,他們顯然不想趟這趟渾水,或者說,也默認了這種做法。饒是早就看透了人性與生死,依舊有些失落野蠻了太久的地方,弱者注定要被所有人拋棄。
小葦感覺身上有好幾處瘙癢,猜測是虱子或跳蚤已經捷足先登,看來就算是村長家,也和普通人家一樣齷齪。
不待眾人全部散去,王有福就進了房裡,關上了門,點亮煤油燈,趴到床上,撥開小葦臉上的頭發,展露出不懷好意的笑“老婆真好看,我喜歡。”
小葦也笑,不含一絲情感的傻笑。
對望了好一會,直到外麵消停了,王有福才下了床,走了出去。
在這一帶,綁著送嫁小葦可不是第一個,起碼還有李木匠的結發妻子。那個嬌美的地主女兒,聽說是被四條油箍捆得不能動彈,眾人合力抬進了婚房。
以小葦的認知,油箍應該是竹篾編製的,要把人束縛住,工程可不小,沒一個時辰乾不好,用此對付一個知書達理的姑娘,可見姑娘的剛烈程度。
又聽說姑娘被束縛了半個月才被解開,自己會不會重蹈覆轍呢。
一刻鐘後王有福回來,貌似洗涮了一下,看看小葦隻是輕微扭曲著,很不舒服,王有福更加得意“老婆終於開竅了。”
邊說邊肆無忌憚上下其手,小葦努力忍住,一副任人宰割的溫順樣子。以她的體力,根本掙脫不了,不如等一個最佳時機,將其擊傷。
作為情場老手,王有福怎麼可能會給小葦機會,騎壓到她身上,先用布團塞住嘴,再褪去下麵衣服,將她雙腿綁到床的兩邊,輕輕鬆鬆得逞,嘴裡還無恥地怪罪小葦父母賣女兒。
沒想到前世的強暴今生也未能避免,小葦開始懷疑命運是不是真的無法改變。
好在,曆經了太多的不公不平生老病死,小葦對貞操並不在意,認為那隻是個讓男人炫耀的資本,甚至感歎王有福這個老手至今仍是禽獸,毫無情趣可言,感歎這個野蠻地方一向匱乏某些教育,且還將延續相當長的時間。
看小葦一動不動,哼一聲都沒有,王有福也覺無趣,邊解開禁錮邊故意調侃“剛開始肯定不適應,習慣了你會喜歡的。”
小葦不緊不慢地下了床,穿好衣服,活動了下麻木的腰身手腳,
鎮定地打開房門,大門,院門,王有福並未跟著,顯然感覺吃定她了。
果然不出所料,床上鋪草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,那堆金銀蹤影全無。
見小葦回轉,老道士什麼也沒問,隻說竹席已經被她父母拿走“我這裡還有一床破席,一條薄被,你拿去睡吧。”
說完又將那五塊銀元遞給小葦“我也用不上,你拿著趕緊走吧。”
考慮再三,小葦決定一大早還得去找父母討要,如果不去,父母會以為錢財不止那麼多,肯定還會偷偷去廟裡折騰。
一旦走漏風聲,這個廟宇會提早被拆毀,得輕快轉移。
想到此處,小葦不客氣地接過去,匆忙將剩餘的銀元起出來,連夜跑去村口的木橋邊埋好。
見父母哥姐眼裡布滿血絲,顯然都是一夜沒睡,小葦又好氣又好笑,故意惡狠狠打手勢胡亂比劃。
看家人互相對視,小葦立即覺察到危險,拔腿就跑,迅速鑽進大哥的房裡,抱住大嫂耳語“我在廟裡挖到一堆金銀,昨晚都被爸媽拿走了,他們要殺我滅口。”
大嫂大驚,一時目瞪口呆。
沒來得及合計,父母哥姐已經衝到門口,母親理直氣壯地罵“嫁出去的女兒,潑出去的水,回來乾嘛。再綁起來送去。”
小葦不待細說,跳出來隨手操起掛在土牆上的擀麵杖,揮動著趕走家人,向村外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