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著眾人遲疑的模樣,裴今朝是真的氣急敗壞,“混賬東西,這是將,軍府,你們都想反了不成?”
“裴今朝,你的腦子是街坊鄰居湊的嗎?”李秋娘打斷了他的怒吼,“一毛不拔還想讓人幫你賣命?你倒是先拿出銀子,付了他們的月例再嚷嚷!”
裴今朝抖著手,“你、你這個毒婦!”
“換個詞!”李秋娘撓耳朵。
裴今朝瞧著滿院子的護院,一個個人高馬大,各個凶神惡煞的盯著他,顯然是不會聽他使喚,“你既入了將,軍府,就該守規矩,如此潑辣與潑婦何異?就不怕我休你歸家,讓你李家顏麵無存,讓你爹……”
“等會!”還不等裴今朝把話說完,李秋娘已經打斷了他的話,“休妻?你真的想娶那咯咯雞?”
裴今朝咬牙,“她叫蘭如。”
“我管她爛不爛,如不如的,隻問一句,你當真要娶?”李秋娘似笑非笑的開口。
裴今朝心頭一轉,她這是吃醋了?
眼下不是撕破臉的時候,雖然他帶著軍功回來,但是皇帝的態度很奇怪,壓根沒有要犒賞的意思,甚至於在查……
回過神來,裴今朝抬眸望著李秋娘,麵色稍緩,連帶著眼神都柔和了不少,“秋娘,你我夫妻一場,原不必鬨到這樣的程度,既你心頭不願,那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。蘭如入府,可為平妻,你既為長,接下來的席麵就該你來打理布置。”
裴今朝自顧自的說著,聽得一旁的眾人都麵麵相覷,要抬一個孤女當平妻就算了,還要讓發妻準備迎娶之禮?
“嗬,你這是要拿我的銀子,給你討小老婆?裴今朝,你可真行,算盤珠子都蹦我臉上了。”李秋娘算是明白了,有些人是真的生來不帶臉,“你出去問問,看誰家用媳婦的嫁妝納妾的?半數嫁妝入了公賬還不夠,還要把我扒了骨頭,嚼碎了咽下去?”
裴家的臉麵,忽然間被撕碎,露出了內裡黑乎乎的醃臢東西,惹得裴今朝麵色驟變,莫大的羞辱感,讓他勃然大怒,“李秋娘,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?”
“比嗓門大是沒用的,你大可試試。”李秋娘瞧了一眼,門口被風吹動的衣角。
裴今朝縱身而起,到底是武將,力道之大,速度之快,自然非比尋常,但李秋娘的護院也不是吃素的,當即拳腳相迎。
拳拳見肉,呼聲作響。
電流聲再度響起:宿主,男配為你打起來了。
蘭如嗤笑:這不是應該的嗎?李秋娘不死,我怎麼上位?怎麼一步步坐上皇後之位,成為大女主?
電流好似受到了什麼影響,登時“滋滋滋”幾聲:接下來,宿主是不是要衝出去推波助瀾?
蘭如:待會幫我屏蔽痛感。
係統:收到!
李秋娘唇角輕勾,伸手撿起了地上的一塊石頭,瞧著有棱有角,甚好!
“朝哥哥,不要!”蘭如虛弱的出現在門口,“姐姐是無辜的。”
裴今朝駭然轉身,收掌回旋,落在蘭如跟前。
誰知下一刻……
“朝哥哥小心!”蘭如故作驚恐的衝到了裴今朝身後。
李秋娘拳頭一握,“爆頭!”
“啪”的一聲脆響,伴隨著黏糊糊的東西從額角湧出、滴落,緊接著便沿著麵頰滴落在地,天旋地轉的同時,徹骨的痛意與涼意,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裴今朝瞪大眸子,驚恐疾呼,“蘭如?”
蘭如:不是……屏蔽痛感嗎?
小蘑菇:屏你妹啊!
李秋娘:不許說臟話!
身形一晃,白衣染血的女子登時暈死過去。
係統:滋滋滋……滋滋滋……
“來人,大夫,叫大夫!把這殺人的毒婦給我抓……把院子給我封起來!”裴今朝抱著蘭如往前衝,抓是不可能抓了,那就把院子鎖起來。
小蘑菇搖著腦袋:破相咯!破相咯!
李秋娘輕嗤,“我還以為多大的本事,就這?癲公癲婆!”
外頭,響起了錘子榔頭的聲音,管家帶著人劈裡啪啦的一頓,又是木板又是釘子,直接封了所有的門戶,連雕花石窗都不放過。
敬業!
封就封,她這會還不適應這具屍體,哦不,是身體,還沒緩過勁兒來呢!
正好,讓她緩緩。
誰知這虎狼窩就不是省心的地兒,夜裡的時候,外頭居然響起了異樣的動靜。
春語急急忙忙的進門,“小姐,小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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