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一次,聽說林婉意去了莊子一趟,回來之後敢跟胡遠芳和林婉珍對著乾,也敢開口反駁,行動抗拒,老夫人便覺得這孩子似乎……有點腦子清醒了。
也許,有救!
“祖母?”林婉意忍不住抽抽,“您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老夫人沒有回答她,而是轉頭看向了震驚的胡遠芳。
胡遠芳到底不是傻子,一下子便明白了老夫人的深意,張了張嘴,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,顫顫巍巍的問了句,“母親,您的意思是……不管珍兒了?那不是姐姐與侯爺唯一的血脈嗎?”
“這也是侯爺的血脈,有什麼不同嗎?更何況,這還是你生的,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偏愛,一味的袒護他人的孩子,說明你這人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沒有。”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裡帶著失望,“護犢是本能,連本能都舍棄,說明你這人……”
老夫人直搖頭,幽然歎氣。
胡遠芳麵色瞬白,剛要開口,卻聽得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道,“夫人您還是先回去看看大小姐吧,老夫人這邊會處理剩下的事兒。”
這意思,何其明顯。
差不多是在底下人麵前,卸了胡遠芳這侯府夫人的權,給她來了個下馬威。
奈何,胡遠芳一直在外人麵前立的恭敬婆母,善待繼女,人淡如菊,不爭不搶的形象,若是這會有任何的抗拒,都會讓她以前的付出和努力……功虧一簣。
咬咬牙,胡遠芳畢恭畢敬的行禮,“兒媳知道了,有勞母親多操心,兒媳這就去看看珍兒。”
走的時候,胡遠芳狠狠剜了江東川一眼,卻是再也沒敢多看一眼,站在老夫人身邊的林婉意。
秋夕:瞧,她是知道刀子要往哪兒戳的。
小蘑菇:找軟柿子捏。
人都走了,隻剩下還沒被提溜出去的江東川,一下子壓力給到了這位讀書人。
“你還不走?”老夫人眯了眯眸子,“真的想被丟出去嗎?”
江東川是想走,可、可是……
“木已成舟,你與珍兒那丫頭已經有了夫妻之實,自然不能再肖想侯府的二姑娘,還是各歸各位才算妥當。”老夫人這話,意思很明顯。
江東川愣了愣。
“該怎樣就怎樣,婚期照舊,侯府嫁女不能失了顏麵,過兩日侯爺就回來了,一切事宜都會有侯爺做主,你還是回去準備吧!”老夫人這會緩了口吻,“以後沒有門房通報,不許再踏入侯府半步。”
江東川當即哽住。
還以為老夫人心軟了,沒想到依舊是這樣的結果。
“江公子,請!”管家上前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在侯府內做這樣的事情,沒被打死丟出去,已經是看在祖輩的麵上,江東川大氣不敢出,弓著腰退了出去,臨走前又回頭看了一眼林婉意。
可惜,林婉意連半個眼神都沒給他。
看吧,有些人整天把讀書人的體麵掛在嘴邊,實際上貪心至極,既要又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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