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報應這東西,也許真的存在,隻不過來得會有點慢。”林長平走出了地窖,瞧著今日的天色,不由的擰起了眉頭,轉頭又衝一旁的衙役吩咐,“去找幾個膽小的,咱好好問一問。”
膽小的,能嚇唬。
嚇唬嚇唬,也許就會有實話了。
“明白!”
一個衙門出來的,都是有默契的,所以言語之中便能領會對方的意思。
“所幸把孫其勝先關起來了。”木子忠豎起大拇指,“要不然的話,接下來的事情可不好辦。”
林長平是讀書人,也讀過兵書,當然明白兵不厭詐的道理。
“唯有群龍無首,才能旁支斜出,不這麼做……怎麼能讓整個孫家莊的人,各個都心內浮躁,其後口不擇言呢?”
慌亂,緊張,迫不得已……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,就能得到些許他們想要的實話。
口不擇言的結果,便是實話實說,嘴巴比腦子快,舌頭一卷就吐出來了,甚至於來不及過腦,等反應過來便是什麼都來不及了。
其後抓住把柄再逐個擊破,所謂問供,前提便是攻心之術。
“噓!”張無佞還是從窗戶爬進去的。
身後跟著喬青青,一起進了孫承吉家的柴房,扒拉著門縫往外看。
這個時候,孫先明已經煎好藥打算送去給那衙役服用,轉身叮囑孫承吉,“看好你二哥,我去去就回來,不管誰來都不要大意。”
“嗯!”孫承吉老實的站在門口,手裡提著一根棍子,“爺爺放心。”
瞧著她這般模樣,孫先明倒是有些放心,提著食盒往外走,“我很快就回來。”
“知道了爺爺!”孫承吉緊了緊手中的棍子。
如今莊子裡出了這麼多事,自然是小心為上,哪怕是青天白日也不敢大意。
老爺子一走,孫承吉便鎖好了院門,重新回到房間裡,“爹,您也彆到處跑,現在莊子裡不安全,若是出點什麼事,爺爺和我都會受不了的。二哥已經這樣了,您可不能再出事。”
孫長富就蹲在角落裡,似乎是在吃著什麼,一聲不吭,也不搭理兒子的話,隻時不時的從嘴裡蹦出一兩句呢喃,聽不清楚是什麼意思。
“唉!”孫承吉無奈的歎口氣,坐在床邊瞧著自家兄長。
孫承祥還是那副活死人模樣,唯一令人放心的是,呼吸正常、心跳正常、脈搏也正常,至少證明他是活著的,並且隻要蘇醒就能安然無恙的活下去。
“二哥,你可要早點好起來,莫要一直躺著,要不然的話……”孫承吉瞧了一眼窗口位置,“莊子裡死了太多人,實在是太可怕了,我害怕!”
孫承祥依舊躺在那裡,置若罔聞。
見狀,孫承吉無奈的歎口氣,事已至此還能如何呢?
屋子裡很安靜,孫承吉老老實實的待著。
屋外,張無佞豎起了耳朵,聽著內裡的動靜,確定孫承吉留在了屋內,且沒有發現外麵的異常,這才帶著喬青青朝著後院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