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!”林長平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了,“來的時候還好好的,就方才那麼一會的功夫,進出祠堂一趟,就渾身起疹子,小紅疙瘩遍布全身,癢得厲害,也不知道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?”
說這話的時候,林長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孫先明的身上。
隻瞧著孫先明麵色微白,唇瓣緊抿,視線一直處於遊離狀態,不知道是在想著如何編瞎話,還是意識到了什麼問題,橫豎是有事隱瞞的表現。
“你們這祠堂,是不是藏著什麼東西?”林長平瞧似隨意的一問。
孫先明卻是呼吸一窒,“什麼東西?”
“那就得問你們。”林長平扯了唇角。
他本就是讀書人,此番笑靨溫和,瞧著好一副斯文模樣,可說出來的話,卻有種字字誅心的感覺,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。
“祠堂隻是擺著祖宗靈位,許是平日裡焚香祭拜,香料裡摻的那些藥草,於縣大人有恙。”孫先明一本正經的解釋。
還真彆說,的確有道理。
“那孫大夫趕緊帶上藥,去給大人看看吧!”林長平忙道,“大人這會渾身不舒服,整個人都快撓出血來了。”
孫先明猶豫了一下,轉而笑道,“那您稍等,我去拿藥箱,順便跟家裡交代一聲,畢竟我這孫子還躺在床上沒醒呢!”
“他到底是什麼病?”林長平狀似無意的問,“一進來就聽莊子裡的人說,您的孫子病了,怎麼……昏迷不醒嗎?”
孫先明頓了頓,“問題不大,平日裡最常見的風寒,隻是這孩子從小體弱,所以比尋常人康複得更慢一些,但家裡有人照顧,便也不是什麼大事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林長平點點頭,老老實實站在簷下等著,“那我在這裡等著孫大夫,您動作快一點,莫要讓大人久等。”
孫先明轉身就走。
瞧著他離去的背影,林長平睨了一眼身邊的衙役。
衙役頷首,左右環顧著,確定沒有孫家人盯著,便悄悄的蟄伏下來。
等著孫先明處來,林長平依舊神色平靜,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,與他一道前往祠堂那邊,畢竟縣太爺身子不適的確是真。
孫先明走的時候,特意叮囑過孫承吉,一定要看好喬青青。
至於地窖入口……
他丟了點迷香進去,其後重物承壓,縱然裡麵有人,也彆想推開鐵皮蓋子出來。
狹窄的地方,避無可避,逃無可逃,一旦吸入了迷煙,隻能在裡麵老老實實的昏睡,一時半會不可能爬出來,等孫先明從祠堂回來再來處置。
孫先明一走,喬青青又開始掙紮。
她知道,孫長富是個瘋子,所以問題的關鍵在孫承吉的身上,“嗚嗚嗚……”
“我不可能放了你,要不然爺爺回來,我就慘了。”孫承吉搖搖頭,“我不敢,也不能。”
畢竟,喬青青已經知道了這裡的秘密。
聽得這話,喬青青登時紅著眼眶,眼見著是要哭出來了。
“你就算是哭,我也不會同情你,更不會心軟。”孫承吉垂下眸子,瞥一眼身邊的孫長富,“這關乎我親人的性命,我不能因為你這個外人,而害了爺爺和父兄!”
喬青青心中微歎,該清醒的時候不清醒,該糊塗的時候不糊塗,這孩子廢了!
隻是,阿姐現在如何?
如何?
人都已經到了道觀,還能如何?
瞧著倒在院中的一老一少,老道士麵色驟變……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