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煙忙道,“我覺得有人發作,有人卻無恙,所以那蟲子未必對所有人有用,說不定是挑選著宿主寄居,如果能找到克製的辦法,讓它們遠離我們,必定可以保護我們自己。”
“如同蛇怕雄黃那般?”趙辰問。
柳如煙點頭,“對。”
“這倒是個辦法,隻是……”趙辰瞧了一眼被燒得乾淨的停屍房。
什麼都燒完了,想要再弄出點動靜,恐怕很難。
“那我再去給你搞點屍體回來?”趙辰低聲說。
柳如煙急忙搖頭,不自覺的伸手拽住了趙辰的胳膊,“不必,天色已晚,再出去就不安全了,大家都待在衙門內便是,這解決辦法交給我來想,辰哥哥隻管保護大家。”
“不要為難自己。”趙辰握住她的手,“能成就成,不能成也不要勉強,還有什麼結果能比現在更糟糕呢?”
柳如煙頷首,“是!”
季博達瞧著二人緊握的雙手,眉心微微擰起,目光愈發沉冷。
“先回房休息吧!”趙辰柔聲低語。
柳如煙抬步朝著屋內走去,卻見著身後又傳來了異動。
“如煙要休息了。”趙辰攔住了,幾欲跟上的季博達。
季博達眯了眯眸子,“我有話要跟她說。”
“天色不早,有話明天說。若是得空,還是好好想清楚,你那些痕跡和線索,以及所謂的明確方向到底在哪吧?”趙辰壓根不相信他說的那些話。
柳如煙皺眉,“辰哥哥?”
“如煙,你回房去,這是我跟他的事兒。”趙辰還站在原地,他身後慣來跟著隨扈,隻要他不許季博達靠近,季博達自然無法近柳如煙的身。
柳如煙仿佛想起了什麼,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,終是沒有多說什麼。
回到了房間,關上房門。
柳如煙羽睫微垂,就背貼著房門站著,一言不發之色,瞧著有點傷感。
“證實了自己的猜測,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。”張無佞站在房梁上,插著腰,居高臨下的望著柳如煙,“是人是鬼都分清楚了,還有什麼可難過的?隻許你難過三個數。”
柳如煙揚起頭看向她,“被人背刺的滋味,你懂嗎?”
一隻鳥,哪兒會懂這麼多人類的感情?
“至少你還沒到無能為力的地步。”張無佞飛落在桌案上,“你還有機會幫那些無辜的人。”
柳如煙緩步走到桌案前坐下,“我能做什麼?”
“聽季博達的話。”張無佞回答。
柳如煙歎口氣,從袖中摸出那兩個小罐罐。
有一個留在火場,裡麵的蟲子被悶在罐子裡活活燒死了,什麼價值都沒能用上,現在唯一能用的就是這兩條蟲子。
“為什麼呢?”柳如煙低聲呢喃,“為什麼要殘害無辜的人,那些人不曾傷害過他,卻因為莫名的緣故死於非命,家破人亡。空了那麼多的村子,可想而知死了多少人……”
她的聲音越來越輕,最後還帶著哽咽。
“你害怕到了最後,他們的所作所為,隻是單純的因為你!”張無佞毫不留情的戳破窗戶紙。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