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代恩準備出診室門口時,身後揣上大褂兜的荊孝宜提了一嘴“皮外傷,我也看,過來吧。”
代恩擺擺手拒絕了。
“害,這細皮嫩肉的,留下疤痕就不好了。”
代恩轉眸,撓起褲腳,膝蓋上出了一些淤青,荊孝宜將她扶至皮製沙發上,開口“我可以跟你交換故事嗎?”
麵對荊孝宜的滑調,代恩不得不慎慮起來,了解一點任家那邊消息總不會虧的,就算要換韓錫的故事代恩倒不介意,因為吃虧的不是自己,況且韓錫這個故作神秘的富家子弟也沒有對代恩坦誠相待嘛,所以
“好!”代恩爽朗答應,荊孝宜反倒有些不可思議了。
他在貨架上找來跌打損傷藥後在代恩周邊坐了下來,回凝著代恩無所謂的神態,有些話講起來容易得多。
荊孝宜率先提出“我想知道,在你心中,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?”
代恩閃著眼,對荊孝宜提出的問題略有些不解,就好像一個什麼都懂又好像什麼都不懂的樣子。
她微抿了下唇,一臉嚴肅地回應“真相。”
荊孝宜抬眼,目光在她身上遊走良久,麵上的興致多了幾分,他反問道“你居然不是為了人。”
“的確是為了人,但那個人已經死了。”多餘的話,代恩沒有再敘。
荊孝宜漫不經心的臉上浮出了一絲笑意,“我就喜歡目的單純又一門心思搞事業的人。但話又說回來,你跟韓銘什麼情況呢?男女朋友嗎?”
代恩毫不回避道“對,”她決定了解韓銘的一切,和三觀正的人共進退。她接著問道:“你認識他?”
荊孝宜故作輕鬆道“當然,初中時同在任家屋簷下玩樂,嗬說句不好聽的,他很裝。”他撅著嘴,有意無意地搖頭,眉眼間儘是否定。
怎麼連他都說韓銘不好呢?即使是這樣,她還是選擇堅持自己的觀點透過現象看本質。
接下來,該代恩發問了“我想知道…關於你爸的故事……”
荊孝宜不禁失笑,“你感興趣的點有些奇怪啊。”
代恩揚眉瞥了眼他“難不成對你感興趣?那才叫奇怪。”
“……”荊孝宜神色一凜,甩出一句冷言“嗬,我又不需要。”
他的指尖有意地揉捏代恩淤紅處,隨後收起藥盒,向坐椅走去,散漫落了座。
“吼!你!”代恩強忍著疼痛,咧著嘴,“你還有兩副麵孔啊?”她心疼得揉搓了兩下。
“對待沒眼光的人不需要太溫柔。”荊孝宜翹上腿,接著道“我說話算話,給你透露點我爸的事……
他是個隨和又自由的人,另外,還妻管嚴,曾經做過導演,但現在提前退休了,喜歡跟年輕的創業者打交道。”
“年輕的創業者…下層人嗎?”代恩問了一嘴。
“不全是,怎麼了?”
“那…他認識叫代德的人嗎?”
荊孝宜頓了頓,隨後聳了聳肩“我沒聽說他的事。”
因為小時候的荊孝宜實在太貪玩好樂了,放到現在,頑劣的心依舊未變。即使跟父親合得融洽,他也無心過問大人的事。
因為自己無念無執,自由又野性。他本身跟現在所追求的職業是否矛盾,就無從得知了。
代恩沒有得到所期待的結果,再問下去恐怕也徒勞無獲。
在醫務觀察室這番交談過後,兩人都對對方產生了或多或少的疑惑。
代恩想要尋求真相,如同大海撈針。
那個跟代德結盟的高層人…到底是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