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韓家大公館,這是韓老爺子的私人休閒區,這個下午他還在跟一幫股東談論股權財產分配問題。
他命不久矣,所以,韓錫在回國第一時間為他準備了大禮——黑色棺材。
在公館大門,韓錫身著高定西服,邁著堅定而有力的步子,朝著談話廳走去。
他勾著深笑,穿過詫然失色的護工。
“爺爺,我回來了……”
韓老爺子還沒談起勁,就先聞其聲,不見其人,但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那個桀驁的大孫子。
片刻後,韓錫目睹了幾個老總在大廳獻言,與其說是幾位老總,不如說是韓老爺的茶友。
他們一見韓錫活脫脫站在麵前如見了鬼一樣避之不及。
“這……”
韓老爺視線匆匆一瞥,鎮靜安神過後,開口“欺瞞大眾,你可真是有本事!”
聲線帶著怒意。
韓錫不禁失笑,他毫不避諱地接話“看來您希望傳言是真的?”
韓老爺子凝了眼韓錫,倒沒有無地自容,他轉頭開始用平易的語氣逐客,留私聊空間,畢竟他猜到韓錫嘴裡會說些不正經的話。
口德這種東西,自打娘胎就沒有。
韓老爺子的腿上蓋了層棉毯,他腿腳一直不利索,麵對韓錫一個人,他都不拿正眼瞧。
他微蹙了下眉“說吧,什麼事?”
寡淡的語言直接打回了韓錫想要表現的決心,他捂上胸口,眼裡閃著似有若無的期許“爺爺…我可是差點死了,你什麼都不過問?”
韓老爺瞥了眼他“這不沒事嗎?為什麼韓銘就不招仇?你看他生事嗎?”
他覺得是韓錫主動招惹的彆人。
韓銘一拿到台麵上講,韓錫的臉霎時間落了層灰。
韓錫強忍著惡心,緩步走近他的輪椅,劍眉微微一凝,語速不緊不慢“韓銘是不招仇,是沒步入社會。”
韓老爺冷哼了聲“少來,你跟你爸一個德行,浪費精力去對付任家,你當過家家嗎?還不如投身到企業中。”
校戰跟商戰不是沒關聯,韓錫不想浪費口舌跟這個老頑固解釋更多。
他知道,在韓老爺眼裡,自己就是挑事者,因為韓錫一到清園肆,就連著幾樁命案,不僅如此,還跟一個來曆不明的高中生談情說愛。
韓銘就不同了,腳踏實地,就算談戀愛,女朋友也是沈大家族的人,還有任家作為靠山。
現在韓老爺要是斷氣,想都不用想自己那份遺產會留給誰。更何況,付咲韻溫柔知性,善良果敢,還在年輕時救助過韓老爺。
付家人最討韓老爺喜。
反觀韓錫母親喬堰,混貴太太圈這麼久了,刻薄的嘴臉還是沒變。
誰是搞獻媚陷害的後來者不用多說。
韓錫、喬堰、喬牧三個人一湊,說八百個心眼都不為過。
韓錫輕輕搭上爺爺的肩,骨節分明的手有意無意地跳動,他歎聲“爺爺一定要長命百歲…是不是過家家…我等著您來見證,畢竟這家係鬥爭又不是我挑起的,我要是閒來無事,早就學隔壁吳二公子了。”
此番話也是有理,關鍵是沒有冒犯到長輩,就已經值得給韓錫頒個獎了。
一提起吳彥真,韓老爺百思不解,他還是揣了份好奇,問了“這吳彥真為什麼突然死了?”
韓錫倒沒有不耐煩,他坦然地坐下沙發,隨便一語“爺爺你真是老糊塗了,我在國外治療腦子,我怎麼知道?”
韓老爺的確尬了一下,他周正態度“你不是還有其他兄弟嗎?”
那韓錫還不是要揣著明白裝糊塗,要讓韓老爺覺得他善,演技必須過關。
韓錫又開始不正經地帶著玩笑腔了,他沉悶一笑“我在你眼裡不是好樂嘛,我的兄弟跟著我自然不帶正經咯。”
金遠藤一上任,成為高管這事就是啪啪打韓老爺的臉。
韓老爺自然了然,他扶額,麵露難色,但變的是他態度,可不是什麼決定。
韓錫見他半天絡不出話,索性發表一下自己對吳彥真藥害一事的看法“吳彥真死不死對我們都沒影響,你聽他故事就不覺得惋惜了…他在學校造女生黃謠這一點就已經觸犯了法律黃線,這可不是道德問題,因為被造謠女生淹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