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行澗低頭看她,一雙清冷的眼眸多了半分沉。
他的指腹碾掉她眼角的淚,“怎麼哭了?”
慕瓷滿腦子都被剛才的畫麵充斥,一時間甚至忘記了,此時此刻她跟霍行澗的距離,已經超過了正常上司和下屬的距離。
她吸了吸鼻子,“我……我腿有點軟。”
慕瓷有個不為人知的小習慣。
從小到大,隻要遇到自己接受不了的事情,或者受到驚嚇,就會跟兔子一樣僵直在原地一動不動。
霍行澗指節稍微動了下,順勢扶她站穩,“我在這家酒店有固定套房,你可以先上去休息。”
慕瓷一時沒注意,腦袋蹭到了男人的下巴。
青白色的胡渣,有點癢。
有那麼一瞬間,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。
霍行澗笑,“談生意的飯局很多都比較悶,你可以不用一直陪著。”
他說的淡然,舉止紳士。
慕瓷腦袋亂亂的,一瞬間充斥了很多事,一會兒是她夢中的那個男人,一會兒是剛才的沈銘,最後又是霍行澗。
十分鐘後,霍行澗打開套房門,給前台打了個電話。
他看慕瓷,“我讓前台送了參湯,你一會兒喝點。”
話剛說完,他的手機就響了。
是工作電話。
慕瓷看著落地窗前的霍行澗,背影清冷挺拔,但是不知道為什麼,她覺得心悸的很,有種莫名的膽戰心驚。
掛斷電話,霍行澗就離開了。
慕瓷一個人抱著膝蓋坐在沙發裡,看著空蕩蕩的房間,有些呼吸不上來,索性下床去了陽台。
她猶豫了很久,還是翻找到沈銘的電話號碼,編輯了一條短信過去。
她要分手。
沒一會兒,沈銘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她盯著看了好幾秒,最終還是接通了。
“慕瓷,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?”電話對麵,沈銘的聲音格外煩躁,“你彆忘了你之所以能從慕家逃出來,都是我幫的你!”
慕瓷攥著手機的指節發白,眼眶也有些紅。
她當然記得。
“你給慕家的一百萬,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。”
慕瓷的聲音有些隱忍的顫抖,沈銘沉默了兩秒,總算良心發現,察覺到了慕瓷聲音裡的不正常。
他皺眉,“你生病了?”
慕瓷死死繃著唇角,什麼也沒說出來。
她的確是生病了,而且還是一種沒有辦法告訴彆人的病。
“現在說這些還重要嗎?”
“把你位置給我。”
沈銘隔著電話,聲音也多了幾分焦急。
慕瓷很想告訴他位置,但是剛才的聲音卻怎麼也在她腦海中揮散不去。
她什麼都沒說,徑直掛了電話。
房間隻有一盞暖黃色的燈,慕瓷抱著膝蓋,一種無助感充斥全身,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的滾落,不知道過了多久,門外傳來腳步聲。
她擦了擦眼淚下床,是前台送來的參湯。
很暖,很熱。
慕瓷坐在沙發裡,把參湯喝掉,沒一會兒就抱著膝蓋睡著了。
睡夢中,似乎有人推開了房門,站定在她身邊。
男人冰涼的手緩緩落在她的衣領,最後往裡探,冰冷的指節就像是吐信的毒舌,涼的她渾身戰栗。
她很努力的掙紮,可是整個人仿佛被釘在沙發裡,動彈不得。
直到……
麵前男人的畫麵,逐漸清晰。
她睜開眼,赫然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眸。
霍行澗渾身薄冷的氣息撲麵而來,跟夢境重疊,慕瓷幾乎是嚇的整個人直接從沙發摔了下來。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