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行澗單手插兜，麵色溫和，徑直走到了沈銘麵前。
沈銘雖然也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，但是跟霍行澗站在一起，卻還是挨了幾公分。
他不悅皺眉，“怎麼？被我說中了？”
“我的確很欣賞慕小姐，”霍行澗看了眼慕瓷，“隻不過是上司對下屬的欣賞，至於其他的……”他勾唇輕笑，意味不明，“都是成年人，我如果真的喜歡，沈先生未必有出現在這裡的機會。”
平日裡霍行澗說話雖然漠然清冷，可大部分是沒有攻擊性的。
可這次話語裡的火藥味，不加掩飾。
慕瓷攥著被子，胸腔裡湧出無法遏製的難過來。
之前的沈銘不是這樣的。
雖然他對她算不上好，但是也會下班接她，會送她喜歡的禮物。
可後來，他就變了。
尤其今年，她每次孤立無援的時候給他發消息，他總是不耐煩，有時候連她的電話都不接，有一次下班下雨，她手機隻剩下了一格電，於是把電話打給了沈銘。
整整四個小時。
她等到淩晨一點多，等不到才自己一個人淋著雨回去。
可回去後，沈銘呼呼大睡。
慕瓷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委屈過，明明是自己生病沒有人照顧，可在沈銘眼裡，卻是她不給他打電話。
“我們已經分手了。”
她指節緊緊抓著被子，再次重複，“沈銘，你回去吧。”
這是人生第一次，慕瓷對沈銘說話的語調裡帶了厭惡的成分。
沈銘有些錯愕。
醫生原本隻是嫌棄霍行澗的表情，轉移到了慕瓷身上。
慕瓷著急抬頭，“醫生，我……”
話到嘴邊，她忽然啞了。
醫生隻是來看病的，無暇顧及一個女人私生活到底檢點不檢點，隻說了叮囑事項和讓去拿藥之後，把掛完的水針頭拔掉就離開了。
走的時候，還不忘多看了慕瓷一眼。
慕瓷強忍著心底的情緒，再次下逐客令，“沈銘，請你離開。”
沈銘皺了皺眉，脾氣這會兒也上來了。
“我不走，”他一屁股坐在床邊，看了眼霍行澗，驅逐的意味明顯，“霍總，我在這裡陪我女朋友，你留在這裡，是不是不太合適？”
霍行澗扶了扶眼鏡，神色意味不明。
他看慕瓷，“要回去嗎？”
慕瓷怔了下，點點頭，下意識掀開被子下床，期間因為扭到腰，落地的動作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。
沈銘扶住，麵露不耐，“休息好了嗎就回去？身體不要了？”
“我已經休息好了，不用你操心！”
慕瓷推開沈銘的手，一時沒站穩，身形直挺挺往前倒。
霍行澗先沈銘一步，扶住了慕瓷的手臂。
慕瓷站穩後，抬頭衝霍行澗笑了下，“謝謝霍總。”
不僅不遠的距離，沈銘和霍行澗針尖對麥芒的視線交彙在一起，進行了一場無聲無息的戰爭，慕瓷對此一無所知。
……
車輛在員工宿舍停下，慕瓷下車，回頭衝霍行澗擺手。
“多謝霍總送我回來！”
霍行澗下車，關門的時候餘光睨了眼副駕駛座位上女人的手機，隨即關上車門。
他他倚靠在車門上抽煙，示意慕瓷，“我抽支煙，你先回去。”
慕瓷點點頭，轉身往回走。
霍行澗看著她扶著腰的背影，眼眸漸漸幽深，他抖了抖煙灰，過了差不多半支煙的時間，才看到樓上亮起的燈。
正準備掐煙走人，轉身之際，一個人影直挺挺朝他撲了過來。
緊接著，他挨了男人一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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