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小時之前在套房的畫麵,瞬間湧入腦海。
霍行澗沒用措施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認命般的走過去,把自己的手臂遞過去。
打針的時候,宋祈歎了口氣,“如果你真不想懷孕,下次就提醒他做措施。”
慕瓷怔了下,看向宋祈。
那眼神,似乎有委屈,她垂下眼瞼,有些失落,“我說了不算。”
宋祈看著慕瓷無辜白淨的臉蛋,心裡把霍行澗罵了一千遍。
打完針,他起身,“好了。”
慕瓷道了謝後,把宋祈送出去,隨後躺回了床上。
她看著天花板,鼻尖再次酸澀起來。
從小到大,她並不是很能吃苦的類型,但是大大小小的苦,她基本都吃了。
她依稀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,她也是因為吃藥鬨過脾氣的。
那個時候,爸爸媽媽都寵著她。
霍行澗推門進來的時候,慕瓷已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,整個人蜷縮成一團,緊緊的攥著被子的一角,臉頰上還沾著淚痕,好不可憐。
他坐在床邊,耳邊響起宋祈的話,“已經多少次了,她的手臂上全是針孔。”
“你自己倒是舒服了,可慕瓷呢?”
“要我說,你就彆禍害人家單純小姑娘了,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那麼多,隻要你願意,多得是願意往你身上貼,你何必抓著她不放呢,你又不喜歡他。”
聽到一連串的轟炸,破天荒的,霍行澗懟了回去,“誰告訴你我不喜歡她了?”
宋祈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,“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麼?”
他瞬間炸毛,“你說的那是人話嗎?天底下哪個男人喜歡一個女的,能讓她天天吃藥打針,你用個措施能死嗎?”
霍行澗喉結滾了滾,“你今天是第幾次過來?”
宋祈瞬間愣住,“第二次來啊,怎麼了?”
“嗬,”霍行澗語氣多了幾分火藥味,“給你三分鐘,滾!”
宋祈,“……”
雖然他吐槽的話誇張了點,但是這種事情,不善後好受罪的大都是女人。
他醫院裡,每天來做流產手術的姑娘不在少數。
霍行澗盯著慕瓷白淨的臉蛋,歎了口氣,指腹輕輕揩掉她臉頰的眼淚。
“小阿瓷,彆總想著離開我。”
他喉結滾動,鏡片下的眸深意湧動,“我隻有你了。”
在那些已經無人記得的過去裡,唯一活下來的,隻有他們兩個人。
她是他的過去,也是他的未來。
……
慕瓷做了一場夢,夢裡沈銘被一輛車撞翻,渾身是血躺在路邊,衝他呼救。
她拚了命的往前,卻怎麼也走不到他身邊。
最後,眼睜睜看著他死去。
也就是這個時候,她看清楚了撞沈銘的那輛車駕駛室的男人。
男人的臉龐深邃英俊,一雙眼鏡深邃而冷漠。
他說,“慕瓷,記住,他是因為你才死的。”
“沈銘……不要!”慕瓷幾乎是在瞬間坐了起來,整個人仍舊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,連身邊躺著霍行澗都沒能察覺。
直到耳邊傳來男人的嗤笑,很淡,卻十分清晰。
慕瓷回頭,看到霍行澗的瞬間,夢中車禍罪魁禍首的臉,跟他重合了起來。
霍行澗輕笑,“夢見什麼了?”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