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行澗沒下車,隻是隔著車窗睨她。
那目光,很涼。
慕瓷放在身側的指節繃緊,好半晌才溫淡的笑了一聲,“或許會。”
霍行澗忽的笑了,“是麼。”
慕瓷有些心虛,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她有些心煩意亂的往回走,生怕自己多說一句就動搖。
可下一秒,男人搶先一步追了上來。
霍行澗輕而易舉的抬手,從後麵把她整個抱進了自己懷中,下巴抵在她肩膀。
“阿瓷,我們去一趟廣仁寺吧。”
他啞聲,“好久沒去了。”
慕瓷怔怔的回頭,撞進男人深邃的眼底,心軟的一塌糊塗。
她同意了。
回去換了身衣服,霍行澗特地沒有帶旁人,隻讓保鏢在不遠處跟著,自己開車跟慕瓷去了廣仁寺的山腳下。
慕瓷穿了一身運動服,整體打扮都比較乾練。
霍行澗怕她累著,還是選了坐纜車。
廣仁寺是江城煙火氣最鼎盛的寺廟,每年來供奉香火的人絡繹不絕,從未間斷。
慕瓷跟霍行澗到寺廟門口,已經是下午四點多。
人群攢動,香火鼎盛。
兩個人走進去,慕瓷忽的想到了之前看到霍行澗之前發的微博。
她問,“我上次來的時候,你是不是也在?”
頓了頓,“你還拍了照片。”
霍行澗眼眸沉了沉,“嗯,在外麵拍的。”
正常寺廟是不允許拍照的。
那張照片能留下,完全是因為慕瓷當時是在外麵的香爐前跪拜。
慕瓷停下腳步,“所以你是那個時候就認出來,我是沈南瓷?”
寺廟裡人群攢動,霍行澗和慕瓷剛好站在掛滿了經幡和祈福帶的銀杏樹下,涼風從山間穿堂而過,吹起兩人的衣角,糾纏在一起。
霍行澗看著她素白溫靜的臉蛋,仿佛什麼也聽不見了。
畫麵幾乎靜止。
“霍行澗?”
直到女人的聲音將他拉回,他輕輕勾唇,並未作出回答,“明天婚禮上,我告訴你答案。”
慕瓷眉心輕蹙,“我現在就想知道。”
霍行澗輕笑,答非所問,“之前寺廟裡的紅繩,你還留著嗎?”
慕瓷一怔,從包裡把紅繩拿了出來。
“我還沒問你呢,”她蹙眉,有些生氣,“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你的身份,你知不知道剛認識你的那幾天,我一直做那種夢……我還以為……”
霍行澗盯著她泛紅的耳根,“以為什麼?”
以為她得了妄想症。
慕瓷沒把這句話說出來,隻把紅繩塞到了他手裡,“給我個解釋。”
“那些夢,到底怎麼回事。”
“還有最開始的時候,為什麼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,你是不是真的在我身上安裝了無死角的監控?”
事到如今,慕瓷對於這件事,心裡還是膈應的。
霍行澗看著掌心的紅繩,主動拉起她的手,戴在了她的手腕上。
“這個紅繩上有微型追蹤器,可以確定你的位置。”
他溫聲,“至於哪些監控,有些有,有些沒有。”
“哪些有,哪些沒有,你說清楚。”
霍行澗歎了口氣,“我辦公室有,你住的小區門口也有。”
“那我搬進去的那套公寓呢?”
“……也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