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姍姍看向霍行澗和慕瓷,眼底充滿敵意,“兩位,我知道你們或許是好意,但是這件事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,如果沒什麼事,你們還是回去吧!我還要收拾東西呢!”
李姍姍打開門,看向慕瓷和霍行澗。
霍行澗起身,並沒有選擇離開,而是目光落在了旁邊掛著的一幅畫上。
“這幅畫是你畫的吧?”
他單手插兜,“畫的不錯,不過有點可惜。”
李姍姍皺眉,“可惜什麼?”
“可惜你那麼喜歡畫畫,但是卻報了法律係,”霍行澗目光落在李珊珊身上,“江城大學的法律係,可不是那麼好讀的。”
李姍姍瞳孔緊縮,不可置信的看著霍行澗,“你怎麼知道我在江城大學?”
霍行澗目光落在茶幾上,彎腰拿起上麵放著的書本。
“江城大學的課本,有幾本我參與過修訂,”他解釋,“這本書,是法律係大二年紀上半學期的書,如果我沒猜錯的畫,你的代課老師是韓教授。”
正值中午,窗外的光線落在霍行澗身上,帶起薄薄的金光。
李姍姍看著,一時入了神。
王爺爺這時開口,“姍姍,霍先生可是江城霍家的老板,真的是來幫你的。”
他拽著李珊珊,重新在沙發坐下。
到底是小姑娘,對於剛才自己的冒犯,她局促不安的低著腦袋,“對不起,我以為你們兩個跟之前那些記者一樣,是來博熱度的。”
她抬頭,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霍行澗。
慕瓷察覺到小姑娘的目光,主動用膝蓋碰了碰霍行澗的腿。
“說話啊。”
霍行澗目光微頓,開腔道,“四年前的事,你還記得多少?”
小姑娘對上霍行澗的眼睛,緊張的不知所措。
她忙低頭,“四年前,我叔叔說在江城清水灣要建獨家彆墅,有一批建材需要工人拉貨,於是就喊我爸過去,我媽不放心,也跟了過去。”
“後來,我跟我爺爺等了整整兩天,等到的卻是他們四個人出事的消息。”
“可開發商跟我們說是自殺。”
她的鼻尖有些酸,“我爸媽在我小的時候很恩愛,他們從來都不吵架,雖然家裡比較窮,但是他們兩個是絕對不會自殺的。”
“我和爺爺跟他們鬨了許久,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。”
她的聲音已經哽咽,眼眶也濕潤了,“我爺爺找了那麼多律師,把家裡的錢都花光了,隻是想要為我爸媽,還有叔叔嬸嬸討一個公道,可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公平。”
“去年年底,他查出來了癌症。”
到底是小姑娘,親人離世的無能為力,在她身上一覽無遺。
她捂著自己的臉,眼淚源源不斷往下掉,像是斷了線的珠子,“他怕我擔心,一直瞞著不肯告訴我,等我知道的時候,一切都已經晚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……”
“我有爸爸有媽媽,有親人,還有爺爺,可為什麼老天爺就是這麼不長眼,我們一家人到底做錯了什麼……”
小姑娘原本坐的很直的背脊,終極還是彎了下去。
她捂著自己的臉,痛哭失聲。
慕瓷看著她哭的紅腫的眼睛,還有冷冷清清的房間,死一般的寂靜。
像極了她在孤兒院的時候。
“姍姍,你願意跟我去江城嗎?”慕瓷的聲音這時響起。
李姍姍愣住,抬頭。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