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瓷推門進去的時候，霍行澗手先她一步落在了門把手上。
“可能會有點血腥。”
“沒死就行。”
慕瓷蜷縮了下指節，推開門。
書房隻靠著一盞壁燈，暖黃色的光線下，趙闊血淋淋的躺在地毯上，他的五官都沾染了血跡，眉骨和下顎都是傷，嚴重的看不清表情。
他趴在地上，依稀聽到腳步聲朝自己靠近。
他掀開眼皮，抬頭看去。
慕瓷居高臨下看著他，一張白淨的臉蛋上滿是冷漠。
她蹲下身，呼吸緊促，“為什麼。”
趙闊咧嘴笑了一聲，“老子特麼最討厭被女人騎在頭上，”他朝著地上吐了一口血水，“你爸媽的骨灰我已經揚了，你就算是殺了我！骨灰也弄不回來！”
話落，隨之而來的是趙闊的慘叫。
慕瓷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起了茶幾上的匕首，直接刺入了趙闊的肩膀。
一瞬間，鮮血直流。
慕瓷眼眸猩紅，拔出匕首抵在趙闊的脖頸，準備再次落下的時候，霍行澗忽然抓住她的手，攔住了她的動作。
“阿瓷，夠了。”
他抬手，搶走她的匕首，“骨灰還在，他隻是為了激怒你。”
慕瓷眼眸猩紅，麵色呆滯。
霍行澗趁機搶走匕首，扶著她站了起來。
趙闊斷了一條腿和一隻手，如今又傷了肩膀，整個人躺在地上跟人彘沒什麼區彆，可即便如此，他還是抬頭咧嘴笑，笑的近乎癲狂。
慕瓷原本平靜下去的情緒忽然被激怒，她一把抓住趙闊的領口。
“趙闊！你特馬有病！”
她的聲音近乎嘶吼，“我告訴你！今天你對我做的一切！總有一天會千倍百倍的報應在你的家人身上！”
她呼吸粗重，眼前一陣陣發黑，忽然就失去了知覺。
再醒來，人已經躺在臥室的床上。
霍簡辭趴在床邊，小手抓著慕瓷的手，正在熟睡，霍行澗床的另一側坐著。
“醒了？”他摸了摸慕瓷的臉，溫聲，“你爸媽的骨灰我已經讓人放回墓園了，你想去看隨時都可以。”
慕瓷坐在床頭，神情有些恍惚。
霍簡辭這時醒了過來，“媽咪！你醒了！”
她主動爬上床，抱住了慕瓷的脖頸，臉頰在她身上來回亂蹭。
“媽咪，壞叔叔已經被警察抓走了。”
她認真道，“爹地還說，等我們回到江城，以後就住在一起，一定不會再有人欺負媽咪了！”
小孩子正是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年紀，自然不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。
慕瓷也沒打算解釋。
她靠在床頭，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，努力微笑了下，“媽咪想一個人待一會兒，你讓爹地陪你好不好？”
霍簡辭點點頭，從床上下來，“那媽咪你好好休息，我出去複習功課。”
慕瓷看了眼霍行澗，“你陪阿辭一起。”
霍行澗一眼看出來，她在下逐客令。
他起身，單手插兜，“你想吃什麼？我讓酒店做了給你送過來。”
慕瓷抱著膝蓋搖頭，“什麼都不想吃。”
霍行澗沉默了半秒，“我讓私廚煮點粥吧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他抱著霍簡辭，離開臥室。
房門關上後，慕瓷靠在床頭僵坐了好一會兒，才起身下床去浴室洗漱。
洗完澡出來，她的手又開始顫抖，走路也有些搖搖晃晃。
短短幾步路，她走的跌跌撞撞。
等吃了藥，慕瓷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，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，她有些分辨不清楚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，是夢境還是現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