肯定是察覺到苗頭,所以才及時抽身。
她歎了口氣,“是嗎?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上官律師您的母親身患重症,這麼多年一直在醫院,需要特效藥才能維持生命體征。”
上官芮臉色瞬間沉了下,看想慕瓷的眼神多了一絲敵意。
“慕律師,威脅是行業內禁忌。”
她皺眉,“而且,我最討厭被人危險。”
慕瓷麵色溫淡,“我不覺得這是威脅,我隻是幫上官律師看清局勢而已。”
她抬頭,看向上官芮,“沈建成是怎麼拿到的沈家,我相信上官律師心知肚明,跟在這種人身邊,如果有利用價值還好,要是沒有利用價值,肯定是第一個被拋棄的。”
“等到那個時候,上官律師您的母親要怎麼辦?”
“我來的時候派人打聽過你母親的情況,她的病情其實在去年年底的時候就能緩解,但是醫院的設備臨時出了點問題,導致她的手術延誤,以至於雖然做了手術,但是到現在還沒醒來。”
慕瓷看向上官芮,“這個世界上,真的有這麼巧的事嗎?”
明明馬上就可以手術了,卻偏偏出了問題。
上官芮的臉色瞬間變白,手死死抓進了裙擺。
“你不要再危言聳聽了。”
她皺眉道,“慕律師,你想處理什麼案子,是你的事,與我無關,如果你找我隻是為了問這些,那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。”
上官芮轉身往回走。
慕瓷看著她的背影,淡淡勾唇,“一個原本應該在律政界大放異彩的律界新秀,如今卻隻能屈居人下苟活,上官律師,你不會覺得遺憾嗎?”
遺憾自己在最年輕最意氣風發的時候,擁有著最得意的夢想和最頂級的天賦。
可結果,卻隻能做自己不想做的事。
最後,泯然眾人。
上官芮的腳步猛的頓住,她回頭,“你調查我。”
“隻是知己知彼而已。”
慕瓷走到上官芮麵前,淡淡的笑,“你入行比我早多了,而且接手的第一個案子,就做了無罪辯護,把委托人的死刑改成了四年有期,這樣的例子在律政界可以說是罕見。”
“如果沒有這些年發生的一切,我想現在律政界的一姐,隻會是你。”
慕瓷來參加酒會之前,特地調查了上官芮的履曆。
名校畢業,四大律所實習的第一個月,就接手了一個熟手律師不可能完成的委托,之後半年內,她連升三級,成為了律所最年輕的直接跨級升遷,之後又進了法院。
這些履曆,對有天賦卻沒有運氣的人來說,是一種恥辱。
對有運氣卻沒有天賦的人來說,是一種痛恨。
慕瓷因為之前霍行澗花錢砸的一波廣告,成功讓她躋身江城律政界一姐的位置。
雖然這個一姐名不副實,但有霍行澗在,也沒人敢說什麼。
這也就是為什麼,沈建成會答應她接清水灣的案子。
上官芮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,她閉了閉眼,陷入了某種糾結。
片刻後,她道,“慕律師,已經離開碼頭,並且行駛在海麵上的船,除非到達終點,或者掌舵人親自遣返,不然是沒辦法停下來的。”
有些事早在做的那一刻,就注定無法回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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