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行澗挑眉,“這麼確定?”
慕瓷不知怎的,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。
《廊橋遺夢》裡的一句話。
這樣確切的愛,一生隻有一次。
她抬手勾住霍行澗的脖頸,抬起下巴吻上他的唇。
“霍行澗,我們結婚。”
她的聲音無比篤定,這是過往將近二十年的時光裡,從來沒有過的。
霍行澗眼眸暗了暗,本能抱住了她的腰。
慕瓷兩條腿纏上他的腰,把他帶進自己懷裡,主動親吻他的下巴和喉結。
短短幾分鐘,熱火呈燎原之勢。
女人纖細的指節拽開他的浴袍,手順著他的腹肌往下探。
霍行澗吻的投入,一時間沒注意她的手。
慕瓷,“……”
呼吸相貼的瞬間,霍行澗忽的頓住了身形。
慕瓷瞳孔緊縮,猛的縮回自己的手,錯愕的抬頭看霍行澗。
她指節蜷縮了下,“你……真生病了?”
他竟然真的……
對她沒反應。
霍行澗棱角分明的臉龐染上一絲陰鬱,他撐起身站在床邊,把浴袍帶重新係上。
“後悔了?”
慕瓷呼吸一窒,她撐坐起身,目光落在他浴袍腰帶的下方。
好半晌,才低聲道,“看過醫生了嗎?”
霍行澗漆黑的眸落在她身上,“不是說不在乎?”
慕瓷眉心微蹙,“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。”
霍行澗眯起眸,“你確定擔心的是我的身體,而不是彆的?”
慕瓷一怔,還沒來得及開心,霍行澗的手機就響了。
是司衍打來的。
霍行澗睨了慕瓷一眼,隨後拿著手機去了陽台,他順勢靠在欄杆上點了根煙。
“人接到了?”
“洛殊生病的事,你早就知道了?”
霍行澗彈了彈煙灰,“她是你老婆,在你身邊這麼久,你一點都沒察覺到?”
電話對麵,瞬間陷入了沉默。
司衍站在病床邊,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洛殊,她睡的一點也不安穩,眉心緊緊皺著,指節也不安的抓著被子一角。
“哥……”她囈語,“彆走……”
司衍掛斷電話坐到床邊,用指背輕輕刮蹭掉洛殊眼角滑落的眼淚。
“彆哭了。”
他看著洛殊蒼白的臉蛋,心口像是裂開了一刀口子,密密麻麻灌進去了很多風。
這是第二次,他看到她脆弱的樣子。
第一次,是孩子沒的時候。
那場車禍,不止帶走了他們的孩子,還帶走了她所有僅存的一點幻想。
還有,他們之間的溝通。
他們兩個人就像是一根莖上的雙生花,彼此深愛,卻也彼此互相爭搶,隻要在一起,一方就會以另一方的養分為食,直到另一方死亡。
洛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病房裡空無一人。
她掀開被子下床,還沒來得及站穩,就看到了床頭櫃上放著的離婚協議。
上麵,有司衍的簽字。
她看著那封離婚協議,麵色出奇的平靜。
她拿起桌子上的筆,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,然後給司衍發了消息。
【明天早上十點,民政局見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