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衍啞然，他看向霍行澗。
霍行澗自覺偏開視線，看向旁邊的張媽，“阿辭在樓上嗎？”
“在呢，剛接回來。”
“嗯，”霍行澗徑直往樓上走，“我去陪她練琴。”
司衍，“……”
司衍捏了捏眉心，沉默了足足半分鐘，才把u盤從外套內襯口袋拿出來，遞過去。
慕瓷接的時候，他道，“我跟洛殊已經離婚了。”
慕瓷拿u盤的手一頓，“這不挺好的嗎？你們兩個好聚好散。”
“不好，”司衍臉色瞬間陰沉起來，“我派出去的人調查到，她在清算自己國內的資產，而且她把自己手裡的房產和股份，都不同份額的轉給了彆人。”
“她這次出國，是想跟國內斷的乾乾淨淨，包括洛家。”
慕瓷沉默片刻，“就算我幫你約她出來，然後呢？你要阻止她出國嗎？”
司衍皺眉，“我有些事，想跟她解釋。”
慕瓷嗤笑，“你們結婚了這麼多年，你都不知道解釋，現在她心死了，要出國了，你跟她解釋，你是覺得傷她傷的還不夠？”
“我沒想過阻止她出國。”
司衍忽然語氣多了幾分認真，“我隻是不想讓她帶著不甘心走。”
慕瓷愣住。
“慕瓷，我愛她，”司衍手肘搭上膝蓋，從桌上的煙盒抽出煙，卻沒有點燃，“不管她相不相信，知不知道，我都想讓她以後開開心心，她這人很死心眼的，認定的事情是不會改的，如果我不跟她把話說清楚，即便她出了國，也會為難自己一輩子。”
司衍平日裡吊兒郎當慣了，在慕瓷眼裡，他從來不是一個穩重的人。
可越是不穩重的人，說真話的時候，越是真心。
慕瓷攥著u盤的手緊了緊，“你確定我幫你約她出來，隻是為了給她一個解釋？”
司衍嗯了一聲，“你要是不願意，可以當我沒問。”
他最終還是把煙放回了煙盒，站了起來。
他看了眼u盤，“這東西我費了很大心思才弄到的，應該會對你有用。”
司衍越過慕瓷往外走，走到門口的時候，慕瓷忽然喊住了他。
“司衍，”她回頭，“我可以幫約她出來。”
“但是，隻有這一次。”
……
司衍離開後，慕瓷拿著u盤去了書房。
她打開電腦，插上u盤。
伴隨著文檔資料打開，慕瓷看到了很多零零散散的照片。
她點開，發現都是清水灣的照片。
照片中，慕瓷看到了之前在清水灣看到的那片欒樹林，而在林子裡麵，有一批工人正穿著藍色的工作服和黃色頭盔，打著手電筒似乎在挖什麼東西。
慕瓷把照片挨個點開，直到在一張照片裡，看到了一灘紅。
是血。
推門聲響起的瞬間，慕瓷嚇的把手裡的鼠標丟了出去，剛好落在霍行澗腳下。
霍行澗彎腰撿起鼠標，“在看什麼？這麼害怕？”
他走過去，把鼠標放回到桌子上，一隻手撐在了慕瓷的座椅靠背。
“我看看。”
慕瓷側身讓開位置，把自己查看的圖片放大，指著其中一處，“這裡，他們埋的是人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