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家出事後不久,具體時間不記得了。”
霍行澗拿著打火機在掌心把玩,火焰在他骨節分明的指間流竄。
他淡淡道,“那時候霍老爺不讓我出去,找了很多傭人和保鏢看著我,我晚上趁著他們睡覺,偷偷從後院跑了出去。”
他記得那晚是冬天。
他跑了很久,一路上問了很多人,等到沈家的時候,天已經亮了。
而他,隻看到很多執法人員從沈家彆墅出來。
他想進去,被保安攔住。
於是,他偷偷溜了進去,卻隻看到被查封的彆墅。
而也就是那天,他被抓了回去,在地下室關了三天三夜。
霍家長輩還在的時候,霍家基本上可以說是等級森嚴,有點像是古代宮廷裡那種階級分明的皇親貴胄,他這個冒充庶出的冒牌貨,是被所有人所不恥的存在。
慕瓷心頭湧出一陣窒息,“所以,你生病,是因為在霍家長久以來壓抑的環境下。”
霍行澗把玩打火機的手頓住,輕笑,“算是吧。”
“那霍行之呢?”
慕瓷聲音明顯有些啞,“還有霍遲,他們兩個我看或多或少,也有些不正常。”
一個溫柔似玉,可骨子裡卻帶著某種偏執。
一個玩世不恭,卻在溫嘉禾的事情上,超乎尋常的破罐子破摔。
霍行澗嗯了一聲,語氣淡的很,“霍家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牢籠,在這個牢籠裡長大的人,很難有健全的心理狀態。”
他沒多說一句話,慕瓷的心口就堵上一分。
她沒來由的窒息。
她緩緩吐出一口氣,“這些年,你就沒想過離開霍家嗎?”
霍行澗挑眉,“為什麼要離開?”
慕瓷愣住,“你生病了。”
如果一個人心裡生了病,那麼第一件事最應該做的,就是遠離讓自己生病的事情,以及地點,還有影響自己情緒的人。
“有些籠子,即便生病了也是很難掙脫的。”
霍行澗的嗓音四平八穩,“我用了很多年時間,鋪了很多路,才跟霍行之達成同盟,順利的從霍家抽身出來。”
他起身走到慕瓷身邊,用手摸了摸她的臉,眼神溫柔寵溺。
“放心,以後你跟我在一起,就算結了婚,也是楚家媳婦,跟霍家沒有任何關係,你不用害怕那些長輩對你有不一樣的眼光。”
他俯身,親了親她的臉。
慕瓷想到七年前她跟著霍行澗去慕家的時候,霍家長輩那些人的眼神。
所以,那件事他一直都記得。
慕瓷睫毛顫了顫,“都要分手了,誰說要嫁給你了?”
霍行澗眼眸驟深,“你說的隻要我坦白一切,你就不分手。”
“我說什麼你都信?”
慕瓷看著霍行澗煞有其事的認真模樣,有些忍俊不禁,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霍行澗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,好像真的被她給騙到了。
她勾唇,“原來男人至死之少年這句話,是真的。”
霍行澗眉梢浮現一絲溫燥,他抱住她的腰,伸手撓了把她腰上的癢癢肉。
慕瓷臉頰瞬間燥紅,“乾什麼?”
霍行澗臉色沉沉,“還開不開我玩笑了?”
他抓住她的手抵在身後,順勢坐在了床邊,把她抱放在自己腿上。
“還玩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