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掌櫃也不客氣,笑著接了,放到櫃台上:“金花,休息下,跟你爹娘聊聊。”
“好。”
葉金花便拉著杜氏二人到一旁的茶桌前坐下。
葉采蘋四周瞅瞅,順手拿了一匹淺黃色的棉布:“掌櫃,給我裁四尺。”
姚掌櫃雙眼一亮:“好好。”
說著便過尺子來,開始丈量。
“掌櫃的,你可知道北街那戶姓沈的人家?”葉采蘋給她拉著布。
“是那座大院子?”姚掌櫃一頓,“當然知道。”
“那……沈小姐可有在你這裡買過布?”
葉采蘋記得很清楚,小廝說除非有老爺和小姐的貼了。那沈府除了沈夫子,還有一名小姐。
姚掌櫃哼笑一聲,睨著葉采蘋:“布倒是沒買過。咱們吉祥布莊隻是小店,沈小姐哪看得上。不過,她有次路過,在我這順手買過一個扇墜子。”
“她就買過一次,你就知道她姓沈了?”
“當然。這小鎮上,能帶著丫鬟出入的姑娘,一個巴掌數得過來。而且她的口音與咱們不同,我便知是那一二年前搬來的沈府的。你打聽她乾什麼?”
說著,姚掌櫃拿起剪刀,嘶啦一聲,就把布裁了下來。
“有點私事。”
沈夫子“隱居”在此,葉采蘋自不好說要給侄兒找先生一事。
現在既然接觸不到沈夫子,隻能接觸他的親眷了。
人往高處走,水往低處流。
正如錢夫子說的,這樣的好先生擺在那裡,怎麼也得努力一把。
姚掌櫃疊著布說:“你想接觸她在我這裡可不行。你不如到順客樓。我碰到過幾次,她在那裡吃甜吃。”
葉采蘋雙眼一亮:“謝謝。那邊的粗布再給我裁四尺!”
“好咧!”姚掌櫃笑得更開心了。
“你們的衣服是怎麼回事!”一個怒喝聲響起。
葉采蘋和姚掌櫃俱是一怔,回過頭來。
隻見一對二十出頭的年輕夫婦走進來,其中的小娘子把手裡的衣服往地上一扔。
姚掌櫃連忙走過去,笑道:“這位小娘子,究竟發生什麼事了?”
“六天前,我到你家量身裁衣,今天貨倒是送到了,可衣服一點也不合身!”
姚掌櫃連忙撿起地上的衣服,拉開一看,又看了看那小娘子的身形:“我給你量量。”
“哼!”
那邊葉金花已經拿來布尺,跟姚掌櫃一起給那小娘子量身,最後發現衣服的確小了一個碼。
姚掌櫃有些責怪地看了葉金花一眼。
葉金花臉色微白,因為這小娘子是她量的身:“不可能錯的……我當時量了三遍。”
“我人就站在這裡!你說你沒量錯?你臉生得很,是新來的吧?量錯就量錯了,還不承認!”
葉金花臉色一變。
杜氏看著女兒被顧客罵,有些慌亂,葉大全好生氣!
葉采蘋正要說話,身後就響起一個清潤的聲音:
“這位小夫人,我們吉祥布莊的人不可能這般粗心大意。”
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年從裡間走出來,穿著藍色的錦衣,長相清俊。
“這是我們少東家。”姚掌櫃說。
小娘子怒了:“我管你是少東家還是啥,我就問你,這衣服是不是不合身?還不是你們量錯了!”
周子楊已經來到他們跟前,看著葉金花:“你量錯了?”
“我、我沒有!就是沒有!”葉金花本就不是個綿軟的性子,脾氣又倔,哪願吃這個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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