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軒都快嚇哭了。
沈先生......姑父?
他不過是出了幾天門,回來竟然變天了。
先生變姑父,小姑變師母,這個世界什麼時候這麼癲了?
想著,葉軒猛地跑了出門,很快就來到葉采蘋家。
葉采蘋正準備出門口,見到葉軒就轉過頭笑道:“呀,軒兒回來了?”
葉軒看著她,怔怔的。
葉采蘋被他看得莫名其妙,摸了摸臉,她臉上有東西麼?
隻見葉軒紅了眼圈:“小姑,我以後一定一定會很努力的學習,然後金榜題名,如果做不到,我就以死謝罪!”
“呃......”葉采蘋嘴角抽了抽,這個侄子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?“你儘力就可以了,以死謝罪大可不必。”
“不,要的!”說完,他堅決地擦了擦眼淚,轉身就往回走。
好好的一條路,居然走出了一股大義凜然的赴死氣勢。
他一定要努力考上去,不能辜負了小姑。畢竟小姑為了給他找先生,連自己都搭了進去。
葉采蘋看著他的背影,莫名其妙。
此時一個丫鬟就上來:“娘子,我們出發沒有啊?”
葉采蘋點了點頭:“那就走吧。”
丫鬟連忙把手中一件披風給葉采蘋披上,主仆二人這才離開。
馬上就要出發了,葉采蘋要去看一看那條橋的進度。
......
自那天李誌遠母子從青河村回來後,便天天鬨騰個沒完沒了。
李婆子不是在哭喊,就是把張水娘打得呱呱叫,罵著:“都是你把我家誌遠勾壞了,否則我們已經是人上人了。”
李誌遠即一天喝到晚,一喝醉了就朝著青河村的方向大吼大叫著:“我李誌遠不後悔!一點也不後悔!”
“我愛的就是張水娘!水娘可是張家的小姐,她葉采蘋算個啥......”
今天難得清配,想喝酒,但酒壺裡卻一滴酒都沒有。
此時,外麵又傳來李婆子打張水娘的叫罵聲了。
李誌遠心煩意亂,跌跌撞撞地走出門,漫無目的地在村子遊走著。
不知走了多久,也不知走到哪。
前頭漸漸傳來嘈雜聲,有敲東西的,有高聲說笑的。
“葉娘子,你來啦!”忽地一個聲音響起。
李誌遠猛地抬頭。
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河岸村,這裡,正是大橋施工的地方,一群壯勞力正在乾活。
人群中,一個紅色的身影尤為顯眼。
遠遠的隻見她披著大紅暗雲紋毛邊披風,烏發輕挽,頭上的紅寶石赤金流蘇簪子在陽光下折射出華貴的光芒。
她正跟一位老者說著什麼,談吐輕緩,言笑晏晏。
白皙的小臉被披風映上一層薄薄的紅雲,讓她原本就清豔妍美的臉更添一分綺麗。
初冬的暖陽下,她美得動人而高雅,猶如徐徐盛放的木芙蓉。
看到她,李誌遠驚愣住了,這是......葉采蘋!
這是自那次五六月在山上匆匆一麵後,他再一次見到她。
短短幾個月時間,她竟然變成了他認不出來的模樣。
此時,一個小丫鬟上前,遞上一個手爐:“天氣涼了,請拿著手爐。”
葉采蘋笑了笑:“不冷。時間不早了,我們回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葉采蘋轉身漸漸遠去,身後的小丫鬟亦步亦催地跟在她身後。
李誌遠看著她的背影,整個人都呆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