遮天道海深處,並沒有乾坤鏡前眾真人以為的狂亂與壓抑。
經過天地道胎這番狂吸與古寒和對方的大戰,頭頂那片遮天道海大傷元氣,淩亂的大道碎片從天而降,在半空中凝結成道花。
無儘色彩各異的道花環繞兩個男人,竟有種“落英繽紛”的唯美。
“道兄有禮了。”
古寒取出兩壇酒,拍開封泥後扔了一壇過去。
“義父”、“逆子”之說隻是古寒見對方高高在上,又故作神秘,見之不慣的戲謔罷了。
現在乾坤已定,高下立分,自然就當個玩笑,一笑而過便好。
切不可再提了!
天地道胎:“……”
“很大膽的小輩啊!”
他長歎一聲,有些唏噓,在他當道的年代,可從無人敢這麼跟他說話!
忽而,他見到古寒眉頭微皺,饒是石頭做的心臟都不禁漏跳半拍,哈哈大笑道:“道友有禮了!”
古寒這才心滿意足。
他雖然平日裡吊兒郎當,好似對什麼都無甚所謂的樣子,即便成為人奸、叛徒、第一大寇,被世人唾棄,也毫不在意。
但那是因為世人沒有讓他在意的資格,一個誌在飛仙的天人,又怎會在意一些嗎嘍的想法呢?
可天地道胎卻太裝了,不將他打服,還真不知道誰是大小王是吧?!
嘭!
兩人隔空碰杯,共飲一口,算是一笑泯恩仇。
天地道胎突兀眉頭大皺,看著手中的酒,嘴巴張了又合,喉結動了又動,終是道:“這酒……好差勁啊?”
古寒:“!!!”
他擺爛卻不下賤,能入他眼的酒自然是世間極品,甚至他當初淬煉時,還夾雜了龍魚的精華。
本來古寒認為,此酒隻應天上有,人間難得幾回聞?
可現在,在這個道胎嘴裡,卻隻得到一個評價——差勁!
古寒本來眸子大睜,想大怒的與天地道胎再戰一場,讓他小心說話。
可戰意剛剛提起,卻又化作細雨消散。
他努力了一輩子的成就,原終是上位的尋常。
古寒喝著悶酒,連龍魚可改善身軀的神秘之力都索然無味了。
天地道胎看出古寒心情不佳,唇角悄悄勾起一抹自得,暗道:“小樣兒,還拿捏不了你?”
古寒的酒雖然確實很劣,無論是內中的靈氣還是酒香,都遠遠不如他當年的隨身飲品。
但,那道龍氣,卻非同小可!
嚴格來說,也不算尋常了!
不過,他先前因剛剛蘇醒的緣故,被古寒勝了半招,有些不爽,這才想借著遠古的眼界好好打壓打壓這個家夥。
免得其驕傲。
“那座城的秘密,你知道了多少?”
天地道胎走過來問道。
古寒雙眉一揚,罪淵城的來曆非同小可,甚至古寒還曾經猜測,這座城並不真正存在於天海界中,隻是地勢位於其內罷了。
亂天霧海的霧氣,也與他認知中的任何一種力量都不一樣,虛靈鼇、靈魚,從何而來,亦是一個天大的謎團。
這些東西,即便問詢黑絲係統,都隻有一個模棱兩可的結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