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點點頭。
“你們看到的這把劍，是前幾天剛給他的……”
“為何您自己不開個鐵匠鋪，售賣鑄造的劍呢？”
蕭晨好奇問道。
“人啊，老了，懶了，也閒散慣了……”
老者擺擺手。
“都這歲數了，何必那麼操勞……我也不喜歡與人太過接觸，要是開個鐵匠鋪，那迎來送往的，也非我本意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蕭晨恍然。
“再就是啊，一年賣一把劍，夠生活就行了。”
老者喝了口茶。
“多了，在這地方，也用不了。”
“嗬嗬，您這心態很好，世間之人，有這心態的，可不多見。”
蕭晨誇讚道。
“經曆多了，自然就看開了，都是身外之物，生不帶來，死不帶去。”
老者放下茶杯。
“不說我了，你們是為西邊而來的吧？這幾日，軒轅鎮的人，明顯多了。”
“嗯。”
蕭晨點點頭。
“來碰碰運氣……至於人多了，是因為龍騰拍賣會，拿出了一張獸皮。”
“我聽說過，不過啊，當不得真。”
老者笑笑。
“這麼多年，多少真真假假的消息……每次有消息時，都會有人來這裡，然後失望離開，見太多了，也習慣了。”
“您覺得這次也一樣？滿懷希望而來，失望離開？”
蕭晨笑問道。
“你們為西邊而來，我自不好說這些話打擊你們……”
老者擺擺手。
“祝你們好運吧，萬一這次是真的呢？如若真是軒轅大帝的道場，這麼多年過去了，也該有重見天日的那天。”
“前輩隱居於此，也是在等軒轅大帝的道場，重見天日麼？”
蕭晨看著老者，緩緩道。
聽到蕭晨的話，老者眼睛深處，閃過一抹精芒，很快又消失不見。
無人察覺，包括蕭晨。
“這你可說錯了，我祖上啊，就是這裡的，當年外出學藝，成了修煉者……”
老者微笑道。
“當年我在外麵，遭遇了些事情，就回來了……這一年一年過去，也就不打算離開了！這裡挺好，落葉歸根啊。”
“也就是說，您算是這裡的原著居民？”
蕭晨驚訝道。
這，有些處於他的意料。
“嗯。”
老者點點頭。
“從我祖上那代人啊，這裡就有傳說了……也有很多修煉者，前來尋找機緣！我祖上骨骼清奇，適合修煉，所以才拜了師父，跟人離開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蕭晨恍然。
“嗬嗬，他學成之後，多次回來，也想看看這裡是否真有機緣，但始終沒有發現，直到死去。”
老者笑笑，有些感慨。
“傳說中的機緣沒見到，但吸引那麼多人來，也算是給了他老人家機緣……這機緣，一直延續到今日。”
聽著老者的話，蕭晨心裡嘀咕，他說的是真的麼？
難道是自己想多了？
可他又隱隱覺得，沒那麼簡單。
一個能打造出寶劍的鐵匠，足以讓很多勢力心動了。
那把劍，就擺在那裡，不可能沒識貨的人。
掌櫃也沒藏著掖著，直接就說了張鐵匠。
那以前買走寶劍的人，就隻是買走了劍，沒來見見張鐵匠？
一年又一年，張鐵匠始終在這裡，沒有離開。
這……足以說明些什麼了。
“你去看了那把劍？如何？”
老者想到什麼，看著蕭晨。
“嗬嗬，以前來這裡的人，要麼是買了劍，對我感興趣，要麼是沒買，想來我這裡買劍的人。”
“那把劍……還行。”
蕭晨想了想，道。
“還行？”
老者還沒說什麼，他身後的男人，瞪眼了。
顯然，他對蕭晨的評價，有些不滿意。
“對，還行。”
蕭晨點點頭。
“抱歉，這是實話……在寶劍中，也算不得中上。”
男人更怒了，死死瞪著蕭晨，要不是當著師父的麵，他都能衝上去，亂拳把人打走了。
“……”
王平北也扯了扯嘴角，晨哥這是來乾嘛了？來砸場子麼？
“嗬嗬。”
忽然，老者笑了起來。
他轉頭，看著男人：“我是怎麼說的？是不是說你鍛造的那把劍，也就剛剛入門而已？”
“是……”
男人鬆開拳頭，低下了頭。
蕭晨和王平北則懵逼了，那把劍……不是張鐵匠鑄的？是他的徒弟？
“還行，已經算是不錯的評價了。”
老者說完，重新看向蕭晨。
“沒想到，小友還是識貨之人。”
“嗬嗬，算不得，就是見得多了。”
蕭晨笑著搖頭。
“隻是讓我沒想到，那把劍，不是您鑄造的。”
“他今年想試試，就讓他試試，說得過去，就拿出去賣了。”
老者開著玩笑。
“也不能一年又一年吃我的喝我的啊，也該他養著我了。”
“師父，你放心，我不光養著你，我還給你送終。”
男人看著老者，認真道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剛端起茶來，喝了一口的蕭晨，嗆著了。
他抬頭看看男人，真是……孝死了啊。
“……”
老者臉也一抽抽，指了指裡麵。
“去，繼續打鐵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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