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她拿了睡袋就往外跑,不僅如此,還把門關得嚴嚴實實,密不透風。
顧裴然重新看過來,眼中帶著複雜之意。
光看他這表情,薑稚就有種不好的預感,先他一步鑽進睡袋,悶著聲音開口:
“今天找了這麼久也累了,我好困,你也快睡吧。”
未說出口的心意堵在嗓子裡,顧裴然一陣鬱悶,摸摸高挺的鼻子將自己裹進睡袋,躺在她身側,輕道一句晚安。
一時的安靜讓她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融化,一時間精神的很,怎麼都睡不著。
殊不知身後的顧裴然亦是如此。
半個小時過去,薑稚眼皮正上下打架,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悠揚的歎息,這聲歎息古老到像墳墓裡傳出來的,能瞬間讓人清醒。
緊接著,傳入耳中的是顧裴然清朗的嗓音,“薑稚,你睡著了嗎?”
她縮在睡袋裡,背對著他不敢回答,模仿著睡著嚶嚀幾句,好讓後麵的人徹底放鬆警惕。
“看來你睡了,今天我有話對你說,但想想說不說都可以,你那麼聰明一定察覺了我對你的心思,既然不主動開口,恐怕就已經是拒絕,薑稚,我……”
薑稚小心聽著,越聽身上越熱,等他話頭戛然而止,才發現身上臉上已經全是汗水。
說啊!怎麼不說了!
趁她睡著說個夠,彆醒著的時候表白,她受不了啊啊啊!
她緊閉雙眼,突然感覺臉上一熱,眼前像是突然跳出一頭猛獸,正衝她噴息。
睫毛顫抖,薑稚微微睜開一條縫,借著從木屋縫隙中掃下的月光試圖看清他的表情。
這張臉生得精致,再加上每日悉心嗬護,即便此刻月光黯淡,可她連他眼角的小痣都能看得一清二楚,那顆痣位於他右眼角下方緊貼著下眼瞼的地方,甚至不如芝麻粒大,可偏偏就因為這一顆痣襯得他格外優雅。
就像是……
她用心在找形容詞,卻沒發現他已經貼了過來。
兩人鼻尖幾乎對著鼻尖,薑稚屏住呼吸,強烈克製著自己不要睜眼,實際上緊張到了極致。
他想落下一吻,可經過心裡的無數糾結之後還是起身。
月光重新打在她臉上,薑稚打心底鬆了口氣,在同一瞬間想到了形容詞。
他的優雅和與生俱來的魅力像歐洲中世紀的公爵。
至此,薑稚終於有了困意,沉沉睡去,隻留顧裴然一人像被困在黑暗的猛獸獨自蜷縮在角落,一夜未眠。
第四天悄無聲息降臨,由於前一天他們都忙著完成任務,飯也沒吃好,覺也沒睡飽,這天醒來就已經到了中午。
薑稚打著嗬欠看向手腕,瞬間打了個激靈,看向旁邊的顧裴然。
“醒醒,你看你今天是什麼任務?”
他張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,明顯還有點懵,但眼神已經非常聽話地看向手腕。
這一看,顧裴然的眼睛瞬間睜大,又揉了幾下眼,生怕自己看錯了。
“車前草,隨處可見。”
“我的也是!蕨菜,也隨處可見!”
“不好了,顧大神,薑姐,救命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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