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花了周末兩天時間來研究許星野這個人。
得出的結論是難搞。
許星野這個年紀,已經分辨得出好壞來。知道有哪些行為不好,比如抽煙和喝酒。所以當他邀請時,許星野會拒絕。
兩天時間,兩人確實就像沈聿說的這樣,待在房子裡,哪兒也沒去。
但這兩天,許星野對學習一點兒沒落下。哪怕沈聿在旁邊打電話,或者電話裡生氣時把桌子敲得叮當響,許星野還是能在茶幾前投入地學習和解題,絲毫不受外界影響的樣子。
三百多平的雙層房空間很大,除了幾個帶獨立衛生間和衣帽間的臥室之外,當然是有書房的。
書房就在樓下,離客廳也不遠,但許星野不去書房,就喜歡在客廳沙發旁邊的地毯上坐著,把茶幾當書桌用。
沈聿想不通他的腦回路。
但他偶爾會跑到沙發上坐著或者躺著,留意許星野的解題情況,期望著有什麼題目能難倒許星野,讓他來求助他這個年長的大人。
但沒有。
所以沈聿很挫敗。
兩天周末休息的後半段,沈聿記得自己盯著看許星野練字,盯著盯著,就不知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。
被電話吵醒,沈聿醒過來找手機。手機沒找到,卻瞧見茶幾上,許星野的練字帖已經收了起來,而人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。
沒開聲音,不知是怕吵到他還是就喜歡看無聲劇。
“阿嚏!”沈聿打了個噴嚏。
家裡開了中央空調,冷氣有些足,他又在這兒睡著了,許星野居然連條毯子都不知道給他蓋上。
缺心眼的玩意兒!
沈聿動了動身子,剛想坐起來,腳一抬,就感覺到了阻力。
他支起身子瞥過去,發現自己的腳擱在許星野大腿上,此番一抬,碰到許星野的手臂,許星野的眸子跟著斜了過來。
沙發並不小,足有3米。他跟許星野一頭一尾,完全有多餘的空間可以互相不接觸,但顯然側邊看電視視角不舒服,所以許星野才坐在了這兒。
沈聿收回腳,找到電話接了起來,“喂。”
剛睡醒的緣故,聲音有些啞。電話那頭馬上傳來關切的聲音,“你聲音怎麼了?沒生病吧。”
無聲的電視下,周圍的環境很安靜,靜到許星野能聽清沈聿與人的對話。
“沒事,剛睡了一覺,有事說事兒。”
“維遠新融的那筆科技源的資金鏈被斷了,東西被扣押在國外海關,三日內都傳不回來了。”
“怎麼回事?”沈聿的意識完全回神。
他從沙發上下來,連鞋都沒穿,光腳在冰涼的地板上來回踱。
“已經約好周二要在公司給顧總演示成果,你現在告訴我東西三天內都回不來?查了沒,具體什麼情況?算了,你在哪兒,見麵說。”
沈聿掛了電話,抓起鑰匙就往外走,剛打開門,卻被許星野喊住。
“你還沒穿鞋。”
說著,走過來,指了指沈聿的腳。沈聿這才反應過來,穿襪子穿鞋。
在這個間隙間,許星野問,“回來吃晚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