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性感來形容一個男人,許星野覺得自己一定是有了什麼大病。因為此刻他不僅覺得沈聿性感,居然還起了早知如此,當初怎麼就不多買幾件的想法來。
“把你眼睛收一收,我穿褲子了。”沈聿瞧見許星野盯著他,以為對方是覺得他沒穿褲子,於是將短袖撩起來一截,露出被蓋在裡麵的短褲,以示自己的清白。
動作間,無意識露出一段瑩白的腰。
許星野呼吸一滯,趕緊挪開了眼。下一秒,被子被掀開,沈聿鑽了進來。
許星野躺在靠近門那邊的位置,此番因為右手打著石膏吊著繃帶,如果不平躺的話,就隻能側向著沈聿那邊睡。再加上床雖然比起普通病房稍微寬點,但到底也是單人床,兩人躺上去,麵對麵間,距離隔得極近。燈光下,許星野甚至能看到沈聿眼裡因疲倦而染上的血絲。
許星野忍不住伸手點了點沈聿的眼角,“哥看著憔悴了不少,這次法國工作很辛苦嗎?”
“還好,有了朋友幫忙,解決起來很順利。”
“哥說的那個朋友,是原總嗎?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隨便猜的。”許星野的手從沈聿眼角往上移,滑到了他的頭發上,手指隨意撚著他的發絲玩兒,“哥跟原總相處得很好的樣子,上次在法式餐廳附近,我還看到他拿著你送給他的花兒。”
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兒了,虧他還記得。不過……
“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,他手裡拿的可是紅玫瑰,是他自己買的。我又沒瘋我給男的買什麼玫瑰花?”
沈聿困得很,說話的時候眼睛半眯著,聲音越說越小,聽起來像是在呢喃。但明明都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,但眼角餘光瞧見了許星野額角的那塊傷,還是問了句,“疼不疼啊?”
“什麼?”許星野一時沒反應過來,愣了一下。
“傷口,疼不疼啊?被人打的時候,疼不疼啊?”
沈聿這話聲音很小,說這話的時候,眼皮已經完全閉上了,連呼吸都均勻了起來。
許星野知道,沈聿睡著了。
許星野沒關燈,就這樣呆呆地望著沈聿,隔著咫尺之近的距離望著沈聿,用目光勾勒著他的眉眼和輪廓。
從他七歲開始,那些人就隻會問他行不行。那些人告訴他,跌倒了要馬上爬起來;失敗了要反省自己的錯誤;挨打了要馬上反擊回去,並且要回擊得更重,更狠,這樣才能讓對方喪失戰鬥能力。
卻從沒有人問過他,這一切過程時,到底疼不疼。
也沒人在乎他疼不疼。
隻有沈聿。
明明什麼都不知道,明明他隨便編了個為同學的借口他就信了,明明都跟他不是在一個世界裡,卻還問這種毫無用處的話來。
怪讓人心動的。
要瘋了。
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很重,熏得他快作嘔。但此刻,那些味道下,多了一股令人著迷的香,從沈聿的身上散出來,透過鼻腔,彙入百骸。
這味道壓過了其他彆的味道,讓他心安。
許星野朝沈聿那邊靠了靠,額頭貼近了他的額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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