遊艇停在公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,為了不與其他的船隻相撞,產生不必要的衝突,一直沒怎麼挪動過位置。
所以像這種除了海浪之外的聲音,晏清河已經幾天沒聽過了。
此番聽到聲音的第一反應,晏清河先擔心的是被其他國家的出海直升機給盯上了。國外持槍合法,為了安全考慮,他不能讓人有機會上船。
晏清河臉色一變,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指縮了回來,快速朝著駕駛艙而去,吩咐船長開船。
可直升機上的人顯然比他的反應更快,在船啟動的前幾秒,直升機已經落在了甲板上。
晏清河從船艙出來的時候,就看到剛停穩的直升機上,有個身材高挑的少年從駕駛室的位置跳了下來。
少年逆著光,晏清河乍一下沒有看清臉,但是從那熟悉的身形,猜出了來人是誰。
直升機的出海審批至少得五天,再加上想在公海找被屏蔽信號的遊艇,無異於大海撈針,所以晏清河才有恃無恐。
他之前肯定,就算找沈聿的人速度再快,起碼也是半個月之後。而這段時間內,晏清河有百分百的信心能讓沈聿依賴上他,跟他在一起。屆時,即便回國,沈聿也還是他的。
可這才第四天,許星野就找來了?!
這怎麼可能!
難道許星野在知道他出海的第二天就出發了,一直找到了現在?
誰給他的特令?
周時予沒這麼大的麵子。那難道是原家?他跟原家也有聯係?!
晏清河的思緒在腦子裡剛過了一圈,還沒想明白,就瞧見眼前黑影晃動了一下,下一秒,什麼話也沒說,一個拳頭就重重地砸在他腦袋上。
許星野的拳頭很重,這一下看似隨意,但敲中了他的太陽穴。晏清河隻覺得眩暈了一下,身體不受控製地摔在地上,鼻血馬上流了出來。
晏清河甩了甩腦袋,等模糊的視線再次清明的時候,胸前的衣襟就已經許星野拉住,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,“沈聿在哪兒?!”
許星野的聲音很低沉,喉嚨間帶著盛怒的嘶吼。
他沒喊沈聿“哥”,隻是跟上次懟原寂川時一樣,直呼沈聿大名。好似在宣誓主權,表明自己對這個名字和這個人,有著絕對的占有。
晏清河笑了一聲,伸手摸了摸鼻子,將鼻血擦乾淨,“小弟弟,我真的很好奇,你到底,有多少身份啊?”
可擦掉了鼻血,腦袋上,昨晚被沈聿開瓢的傷口又裂開了,血順著眉骨流下來,跟擦不儘似的。
許星野不想跟晏清河廢話,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許星野沒耽誤時間,不耐煩地鬆開了晏清河的衣裳,直接自己一間間屋子找。等他一腳踹開沈聿所在的衛生間,瞧見穿著旗袍,匍匐在地上的沈聿時,他全身壓抑著的怒氣全都在這一瞬間激發。
沈聿衣裳後背的拉鏈已經被拉開了一半,衣領敞著,露出的皮膚光潔無瑕。那雙蜷縮在地上的雙腿屈著,從高開叉的衣擺下半露出來,腿骨若隱若現,簡直欲蓋彌彰。
許星野看到沈聿這裝扮,很難不多想。
他朝晏清河的方向瞥過去,瞳孔裡,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。
他的人,他的命,被晏清河帶來離家千裡的公海,如今,還被打扮成眼前這副明顯取悅男人惡趣味的模樣。
該死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