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他們的勇氣和力氣,甚至是技巧,都不足以支撐他們同任何敵人拚鬥個百十招。
就隻能拚命!拚一拚,也許還能活,不拚就是等死!
婦人們在山洞裡,照顧老人孩子,燒水做飯,偶爾掀開簾子看看下邊,心裡就會覺得安全很多。
也許在以後的某一日,她們說不定還是會沒命,但起碼他們掙紮過,也拚命對抗過這個狗屁世道!
小山洞裡,溫先生也在同崔夫人說話。“雖然我們叫天武王朝,但自從二百年前,元祖建國之後,就在一直打壓武將,文臣當道。朝中爭鬥不斷,致使國力越來越差。否則也不會被一個小小的蠻族欺壓到這個地步。”
“是啊,建國時候的武將世家都凋零了,如今的武將根本擋不住蠻人。朝廷…遷都這樣的事都做出來了!怕是元祖知道,都要從九泉趕回來!”
崔夫人不知道想起什麼,也是歎氣。
崔先生最後掃了一眼下邊的村民,又道,“若是我們天武,全民皆兵,全民尚武,哪怕都像下邊這些村人一樣,也不至於走到如今這個地步,喪家犬一樣!”
話音不等落地,張神醫就在山洞下爬了上來,老頭兒也不繞彎,直接說道,“溫先生,我是來做說客的,李家想要家仁拜你為師,以後讓家仁一直跟著你讀書,托付我來問問。”
說罷,他好似怕溫先生不答應,又添了一句,“按我的想法,自然是希望你答應。哪怕不正式收弟子,隻教導一段時日也好。李家…彆看隻是農戶,但這人家有點古怪本事,同普通農戶不一樣。”
“怎麼不一樣?”溫先生倒是沒想拒絕,畢竟家仁這孩子聰慧又刻苦,實在是個讀書的好料子,他也是見獵心喜,否則這段時日也不能傾囊相授。
張神醫吧嗒兩下嘴,又道,“我也說不出,但就是感覺不一樣。另外你們怕是不知道吧,我來李家是葉小子從京都接來的,本是給葉小子救命,結果我到了,葉小子居然徹底好了。葉小子說是無藥自愈,但怎麼可能?還有,這次南下,多少人家破人亡,就是郭家那樣的都死光了。
但你們看看李家,帶著這一村人,硬是一個都沒死。你們就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嗎?總之,這李家要麼是福澤深厚,要麼就是藏了高人,同他們一家交好肯定不會錯。”溫先生和崔夫人對視一眼,都是聽笑了。
“好,那我聽您的,就收了家仁做弟子。”溫先生直接應了下來,張神醫立刻走掉了。
李家人聽說之後,也是高興,家仁更是激動壞了。
他可太清楚溫先生的學問了,能拜溫先生做老師,絕對是他莫大的幸運。
李老太當時就安排就開了,正好李老四第二天不當值,請了劉鏢頭,帶了家義和劉揚,四人又進了林子,當晚就扛了一頭馬鹿回來。
第三日,全村老少都下了山洞,點了十幾堆篝火。
李家拿了足足半袋子高粱米出來,殺鹿燉肉,熬菜粥,擺酒宴。
在全村人的見證下,給溫先生和家仁舉行了隆重的拜師儀式。
家仁拾掇的乾淨利索,恭恭敬敬跪在溫先生身前,磕了三個頭。
溫先生有些激動,高聲說道,“既然你拜了我為師,那以後就是我們師門的人了。為師要告訴你,我們師門不是無名之輩,在天武學術派彆裡,我們是心學一派,致力於研究心學,也支持開啟民智,重視蒙學。
你的師祖,也就是我的老師,曾經是當朝大學士,因為厭惡朝堂爭鬥,退隱田園,最後病逝。
崔夫人就是你的師姑,我是你師祖的關門弟子,無奈一生庸碌,不曾把心學一派發揚光大。
你是我第一個弟子,不知道你以後還會不會有其餘師弟妹,但身為大師兄,以後師門的榮光也要交到你手上了。
我們相識於微末,結緣於困苦,為師能幫到你的不多,但對於一身所學,必定傾囊相授,絕無保留!”說罷,他從懷裡鄭重拿出一塊玉佩,“這是你師祖當年親手雕刻,在收徒時候贈送給我的。如今轉贈給你,望你珍之重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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