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敢嚷嚷,村人就立刻一腳踹下去,毫不留情。那公子成了光杆司令,嚇的臉都白了,極力裝作凶狠模樣嚷著,“我爹是縣令,你們敢動我,絕對沒有好下場!”
“你爹是縣令怎麼了,縣令就能一手遮天,縱子行凶了?”李老四上前一腳放倒他,扯了頭發就一樣綁了起來。
“老子殺蠻人的時候,你還躲你爹背後尿褲子呢!”劉鏢頭也是上前踹了一腳,提起縣令公子,同他的狗腿子扔到了一起。
穀外的各村百姓遠遠看著,都是驚得縮了脖子。
“這些人,不是北邊逃荒過來的嗎?這也太凶了!那可是縣令公子啊,說打就打,說綁就綁?”
“就是啊,真是太橫了。先前他們到村裡換白菜蘿卜,我還攆人了,他們會不會記仇啊?”
“彆說這個,方才我還給縣令公子指路了…他們會不會殺到我家去啊?”
眾人都是開始後怕,他們其實也沒什麼仇怨,就是昨晚見這山穀裡挖出了熱泉,有些眼紅。
今早投宿的縣令公子問起來,他們多說了幾句…
不說穀外眾人心虛害怕,隻說李老四等抓了人,也是有些犯愁。
雖然他們占理,但這到底是縣令公子,之後要怎麼處理?
總不能眾目睽睽之下,直接殺了埋起來吧?
村長狠狠吧嗒了兩下煙袋鍋兒,同村人說道。
“收拾東西,咱們走,去新都告狀!這碎金灘原本是個土疙瘩,但挖出了熱泉就變成了金疙瘩,今日是縣令公子來搶,明日說不定就會有什麼侯府公子,丞相公子來搶!咱們不如破罐子破摔,直接告到新都去!”“對,”李老四也犯了牛脾氣,“咱們就問問新都的大官們,如今朝廷說話不算數了嗎?朝廷分給我們的地,誰都能直接搶走,那朝廷還有什麼威信!”
“對,進新都,告禦狀!咱們大不了死在新都裡!不給咱們活路,咱們就不活了!”
“深山老林的狼群和山匪,咱們都不怕,還怕什麼告狀!大不了咱們餓死在皇宮門前!”
不得不說,從北到南,一千多裡的逃生路,徹底激發了這群莊稼漢子的膽氣和凶性!
立刻,所有人就要拾掇東西,趕去新都。
旁人還沒什麼,那縣令公子和狗腿子們是徹底傻眼了。
他們就是看這裡的熱泉眼紅,想占為己有或者低價買過去。
這是什麼大事嗎,以前做過沒有一千次,也有八百次。怎麼這次就不成了?
他們已經被打成這個悲慘樣子,還要拉去新都治罪!
想起出門時候,父親囑咐的幾句話,縣令公子徹底慌了。
皇上突然遷都,北邊來了太多權貴和世族高官,他們要落腳,免不得同本地的世家大族,就產生很多衝突。
如今的新都就像一個火藥桶,雙方累積的矛盾仇恨越來越多,也許一個不好就要爆炸。
他可不想做那個引信!
“哎呀,各位鄉親,都是我的錯!是我狗眼看人低,是我不該強買強賣!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,把我們放了吧。今日就當我們沒來過,行不行?咱們彆去新都,我認了,認了!”
縣令公子掙紮著,跪倒在地,求饒的很是誠懇。村人們都是沒想到他如此“能屈能伸”,而且這麼快就認錯求饒。
去新都告狀,居然有如此威力?
倒是崔夫人猜到幾分,上前同村長和李老四幾個簡單說了幾句。
眾人知道原委,對縣令公子倒是少了幾分鄙夷。這人雖然貪心,但幸好還留了幾個心眼,沒有全都就飯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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