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往下讀,金木蘭的臉色就越是難看。
不過,信都已經送到手裡,要是不繼續看下去,一意孤行麵對李存希,隻怕……
一切尚且無法想象。
“況且,使團被殺案中,堂姐之死疑慮重重,凶手殺人之後將屍體毀容,本就是愚蠢之舉動,陛下洞若觀火,豈能不知?
此番,陛下命存希跟隨叔父北上查案,未必沒有借助堂姐造反一事,再行昔日剿滅越王老大人之事。
幽州兵馬、官員,依附堂姐之人以全部身死,堂姐莫非以為把方謙送到密室中,我就不知道他是劉金了?
若我沒有猜錯,堂姐手下已經沒有多少可用之人,倉促起兵必然戰敗。若是戰敗之後被查出來真相,李氏宗族儘皆牽連而死,我李唐天下將再無翻身之地,天下儘歸武氏也!
當然,堂姐如此蘭心蕙質,自是知曉,以幽州一地抗衡朝廷十二衛,是絕無可能。所依靠的,不過是起兵之後,望朝中蛇靈中人共舉大事,一同討伐武則天。
然,堂姐豈不知,肖清芳乃是老成持重之人,凡是動手,必先謀劃好一切。桓斌更是把謹慎刻在骨子裡,倘若不曾有十成的把握,定然不出手。
而我那兄長,以及血靈、魔靈、動靈、變靈,也都有各自的想法,絕無可能幫助堂姐反抗陛下!”
讀到這裡,瘋批美人金木蘭,心已經涼了一半。
她不是瘋到聽不進去話,而是知道什麼事情有一定的把握能成功,她就會去做什麼事情。
相反,倘若一件事情無論如何也成功不了的話,那麼,再怎麼挑撥她去,她也絕對能保持理智。
她之所以敢在幽州做這種事情,無非是因為背靠蛇靈、手下還有虎敬暉和於風,幽州大部都是她的人。
況且,在突厥,她還有主戰派作為援軍。
現在李存希隻用隻言片語,便瓦解了她除了外麵援軍之外,能夠依靠的所有力量。
現在是不是還要繼續起兵,貌似已經不需要再思考下去。
“堂姐天資聰慧,自然知道弟所言非虛,不過堂姐此時已經是覆水難收。
不過,弟倒是有一個辦法,能讓堂姐順順利利的脫離出來,而且還能讓叔父狄大人不得不認下弟給出的結果。
弟也希望,堂姐日後可以稍微隱藏些許,不要給弟添麻煩,弟早晚是要行那最終之事,一旦事成,堂姐便是當個王,也未嘗不可。
另外,堂姐請務必讀完弟接下來說的話。
若是堂姐造反成功,當了皇帝,這古往今來,皇帝的後宮都是鶯鶯燕燕、爭寵奪愛,堂姐既然已經許了敬暉兄,想必敬暉兄也不願意看到堂姐再納男寵吧……”
讀到這裡,金木蘭已經讀不下去了。
她小心翼翼的抬頭,卻看見麵前男人已經摘下了臉上的麵具。
那是一張陰沉的臉……是虎敬暉的臉。
已經不需要猜測虎敬暉是個什麼心情了,明顯可以看到,虎敬暉現在相當的不高興。
“敬暉,我對你一心一意,敬暉……”
“我這堂弟他是在亂講,我沒想過去找什麼男寵啊敬暉。”
“你聽我解釋,敬暉。”
金木蘭手中的信已經掉在地上,她顫抖著往後退,一直退到供桌邊。
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表情的虎敬暉,以往的虎敬暉不管是將軍狀態,還是蝮蛇狀態,都不曾露出過這種表情。
“阿蘭,乖,到後麵來,趴下去。”
“要不是存希寫在信裡,我還不知道你居然想當了皇帝以後納男寵。”
虎敬暉滋著牙,已經開始解腰帶。
“不是,這是個誤會啊,敬暉,這是個誤會!”
“是不是誤會,你先趴下去再說。”
……
都督府。
官舍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