監牢中的李令月,根本不知道現在是何時,她被抓進來之後就是一頓毒打,中間昏迷了好幾次。
聽到李存希的聲音,坐在臟亂的雜草上的李令月抬起頭來,扯出了一個還算溫柔的笑容。
“真好,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喊過我的名字了,我很開心。”
李存希回頭看了看肖清芳、鳳凰和遊歡,問道
“我想和她單獨相處,可以麼?”
肖清芳無所謂的說“李少尹請便。”
三人一起退出去了五六個監牢的距離,遠遠看著李存希這邊。
這一邊幾十個監牢基本都是空著的,李令月算是被徹底隔離開,不過遠處嗷嗷慘叫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,李令月聽著慘叫聲,仿佛回到了現實中。
她緩緩起身,破爛的衣服已經遮不住她傷痕累累卻依舊曼妙的身軀,正對著李令月的李存希算是大飽眼福了一次,不過對於李存希來說,這種情況他並不喜歡,當然了,如果對麵是小梅的話他肯定會興奮一下。
“堂姐,恕我無禮了。”
李存希拱了拱手,裝出羞赧的表情。
“我沒有從你的表情中看到羞赧,你其實壓根就沒有什麼壞心思,我和你之間的仇恨也並不夾雜肉欲……知道我為什麼要見你嗎?”
李存希搖搖頭,又看了看李令月身上的傷痕。
“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見我,但是我知道,陛下一定命他們狠狠地收拾你,我猜,你還沒有被審問之前,就挨了一頓鞭子吧。”
“是啊,陛下怎麼會容忍我這樣的孩子輕而易舉的交代所有的案情,然後就挺胸抬頭的服死呢,我當然也會受到一頓毒打,然後順理成章的說出案情,回頭有人說陛下虐待子女的時候,陛下也可順理成章的說,是我挨了一頓鞭子之後,才主動交代的。”
李令月身上的的衣裙已經破爛的不像話,隻在她的小幅度動作之下,赫然全部滑落下來。
李存希懶得再閉上眼睛,隻淡定的看著李令月……身後地麵上的薛紹的靈位。
自己這個堂姐老實了二十多年,隻是淫亂了兩年,如果不是被武則天逼著,她也不會這麼早就提前反擊。
是的,李存希想明白了。
李令月想當皇帝,並不完全是因為她是一個瘋批,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她活的太難受。
自從十四歲嫁給薛紹之後,李令月一直都是安安穩穩,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,夫妻恩愛傳為佳話,直到薛紹慘死,武則天又逼著李令月嫁給武攸暨。
算算時間,李令月淫亂之初,便是武則天希望李令月嫁給武攸暨的時候。
武攸暨嫌李令月臟,李令月也不願意嫁給武攸暨,可是武則天又一門心思把李令月嫁給武家子侄,於是李令月就要反擊。
一切都說的通了,李存希的目光,從李令月身後的薛紹的靈位上挪開。
李令月想當皇帝,除了心中的野望,也有不甘心被武則天肆意把控人生的憤恨。
李令月好不容易才將斷開的褻衣甩在地上,隻穿著半截衣物和破爛的長裙坐下,即便如此,也依舊是春光乍泄。
不過這個臨死的女人也懶得講這麼多了,一本正經的說“我喊你過來,不是為了拖你下水。”
李令月突然提高了聲音。
“我告訴你,李存希,你是李氏宗嗣,你為了陛下的大業奮不顧身,可是你最後又能落得什麼下場?”
“陛下百年之後,你會和內衛府的人一樣,狡兔死走狗烹罷了!”
“以你李氏宗嗣、流人之後的雙重身份活躍在朝堂之上,屢立奇功,陛下能容下,下一任皇帝若不是魏王武承嗣,又有誰人能容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