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最後這個消息,武承嗣的表情終究是難看了一些。
這個對於武懿宗而言都算不上好消息的消息,其實傳遞出了武則天的另外一個心思。
那就是少了一個相王李旦,那我就再給你們創造一個敵人出來。
多方政權一起爭搶太子之位,如同養蠱一般養到最後活著的那個人,才能當太子。
本來毫無希望的武懿宗現在不僅有了兵權,更是榮幸的成為了輕而易舉就能左右朝局的人之一。
如果說以前的武承嗣屬於武家之中一支獨大的那一位,那麼接下來武承嗣唯二蓋過這些武家兄弟的,就隻剩下官位和爵位。
武懿宗現在身懷諸多官職,能來他家和他說這些話已經是仁至義儘,出了這個門,迫於武則天的壓力,被架在火上烤的武懿宗隻能妄想爭一爭。
而武攸暨也絕對做不到觀望朝局,今夜過後,武攸暨不再是武三思的朋友,而是武三思的競爭對手,武攸暨的大哥和三弟,也絕對不可能再作壁上觀。
整個武家,因為相王李旦之事,已經集體被武則天架在火上麵。
至於源頭,武承嗣也清楚在誰的身上。
趙海!
那個在梁縣郊外被人伏擊最後被內衛保護著回到洛陽的內衛府閣領。
滴血雄鷹一案之後,武則天就把內衛當成了命根子一樣的存在,堅信全世界所有人可能都不聽她的,但是內衛一定會儘忠職守。
那個刺殺趙海的女人還沒招供,但是武則天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。
這種顯而易見是栽贓李旦的刺殺方式,最終換來的是武家中生代的入局,估計吳家職中派出殺手的那個人腸子的得悔青了。
“懿宗。”武承嗣給武懿宗倒了一杯茶,緩緩遞了過去,“你猜測,那個殺手是誰派出去的?”
“不知道,但是肯定和我們這些被迫入局的人中的某一個,甚至某幾個有關係。”武懿宗喝了一口茶,眼裡充滿了憤怒。
“既然如此,不如你我聯手怎麼樣?朝局之中真正門生故吏足夠多的,一共就那麼幾個,你在朝的門生故吏屈指可數吧?咱們兄弟兩個聯手,存希是我門生,還有狄懷英那個老梆子在,咱們沒什麼好怕的。”
“你這話認真的?”武懿宗挑了挑眉,“那我可就不客氣了,武三思那邊就算是籠絡了武攸寧、武攸暨兄弟幾個,也不過與我等持平罷了。”
“好,李旦閉門思過一年,太子一黨這一年之內一定會偃旗息鼓,李氏宗嗣不會和我們鬥一個你死我活,接下來就看誰找出來的壞事更多。”
武承嗣無比信任武懿宗,兄弟兩個現在也算是結成正式同盟。
至於常山郡王武承業,武承嗣已經將這個親兄弟放在了屁股後麵,根本沒心情搭理。
最多兩天,武承業就要返回長安,繼續坐鎮西都長安,就是想幫忙也幫不上。
武承嗣起身道“我去給存希寫一封書信,命老白連夜送去,一定要嚴查三思他們的門人。”
“好,李少尹代天巡牧,正好給武三思添堵。”
武懿宗起身,拱了拱手。
“告辭,明日大朝會,你我且看一看武三思是個什麼態度。”
……
東宮。
武三思已經和李顯說過了李旦閉門思過一年之事,已經從韋安石那裡聽說過一遍的李顯並不是很感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