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存希猜到百鳥商號屁股後麵是武家的王爺,卻沒猜到是武三思這個大菜葉。
這大菜葉還真是牛逼哄哄的,一聲不吭,搞出一個遍布多州郡的百鳥商號出來。
而且這武三思也是不怕被李存希找著理由來告上一狀。
這百鳥百鳥是幾個意思啊?
民間常說,百鳥朝鳳,朝的就是那個最尊貴的,這武三思還想當鳳,真是反了他了。
李存希心裡已經構思好了如何編排武三思狗頭的誣告信,隻等坐實這是武三思門下產業之後,直接讓武三思感受感受被誣陷是個什麼滋味。
“你可不要騙我,梁王者,大菜葉,豈能弄得出來這麼複雜的東西?”
李存希裝出嚴肅的表情,不爽道。
“倒是不敢欺瞞少尹,少尹之名可是名震我大周之天下,聞少尹之名好似如雷貫耳一般。”
“誰人不知少尹能耐非凡,與少尹作對之人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有好下場。”
“我雖然是梁王家奴,卻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麵忤逆少尹,還望少尹明察秋毫。”
武鐸一邊說著,一邊起身來到一旁,朝著李存希跪了下來,把頭磕在地上。
李存希微微的皺著眉頭,一言不發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掌櫃武鐸。
百鳥商號這邊現在幾乎處於無懈可擊的狀態,除了掌櫃的自稱梁王家奴,其他的基本找不到切入點。
可是,光憑一個梁王家奴就想方設法在這上麵尋找武三思的影子,難度也著實不小。
更何況,根據直覺來看,李存希潛意識裡並不認為這百鳥商號和於磊的死有直接聯係。
甚至,兩者之間可能僅僅隻存在借款和還錢的微妙關係。
“起來吧,跪什麼,你可是梁王的家奴,萬一回去跟他告上一狀,豈不是又引得他向陛下誣告我。”
李存希沒好氣的說道,起身一甩袍袖,邁著四方步往外麵走。
武鐸滿頭大汗,起身一路往外送。
武延昊幾人也沒能發覺什麼奇怪之處,也就隻好跟著李存希離開。
回到馬車上,李存希半仰著頭,思忖片刻,朝著旁邊的武延昊說
“百鳥商號多半是沒有問題的,現在我們隻能寄希望於於磊收受的二十萬兩白銀,能找到出處。”
“如果掏出那二十萬兩白銀賄賂於磊的人,沒有留下半分痕跡,那我基本可以確定,這個案子就此會成為一個沒頭沒尾的案子,而於磊隻能定性為收受賄賂、被迫自縊。”
這個案子奇怪之處實在是太多了,可是迄今為止查出來的線索沒有指向哪怕任何一個人。
不管是一開始拜訪的陳泰,還是於家最後的後嗣於寅,這兩個人描述的雖然不同,但是也可以強行解釋成婚前不和,成婚後為了孩子假裝關係好。
至於那個死去的夫人到底是不是陳家小姐,又或者是小姐的婢女,這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了。
即便查出來不是陳家小姐,也完全有更多的理由搪塞過去,而且他們還不可能找出其中的怪異之處。
這個無頭之案現在唯二的破案機會,就是找到那二十萬兩白銀的出處,亦或者是幕後黑手坐不住,自己跳出來行事。
武延昊顯然也想明白了,歎了一口氣,說
“刺史府裡的人,幾年前都沒能發現於磊借走的二十萬兩白銀在什麼地方,甚至都不知道於磊向百鳥商號借了二十萬兩白銀。”
“現在,他們也不知道於磊收受賄賂,將白銀還給了百鳥商號。”
“現在查這個,肯定是如同大海撈針。”
“要是坐等幕後之人主動跳出來,那可就更艱難無比了。”
李存希也有些灰心喪氣。
不過,總還是要想辦法查明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