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的身影暗自嘲諷了一番裡麵的兩個傻冒,然後繼續側著耳朵偷聽兩人的談話。
隻聽見平南侯薛青麟說“聽說吳順在潯陽縣被人剁了腦袋,也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東西居然這麼凶狠殘忍。”
“誰知道呢,我也是聽張賢拱說的,他為了給我們傳遞消息,不惜暴露在危險之中,從潯陽縣來到了咱們這裡,然後又回去了,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。”
“李存希是確定到了江州麼?”
“大概是的,這種殘忍的事情,也隻有李存希這種喪儘天良的畜牲才能做的出來。”
“我懷疑你是在罵我們自己,你彆忘了,當年就是因為我們誣告黃國公謀反,才害的黃國公一家。”
“哼,我們才不是誣告,我們是正兒八經的向上麵舉報這個逆賊。”
“好了,這裡就我們兩個,你在這裡叭叭大半天有什麼好說的,當年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我們難道不清楚嗎?就是我自己決定冒充薛青麟的。”
裡麵兩個人的聲音在這一刻戛然而止。
取而代之的一連串的歎氣聲。
構陷黃國公李靄換來的好日子,在十一年後的今天迎來了終結。
銀曹吳順之死,代表著黃國公後人對他們這些昔日死敵的最終報複。
大周重臣李存希的到來,更是代表著他們這一生的終結。
以李存希以往的做事手段,這一次他們六家隻怕是雞犬不留、屍殍遍野!
“我離開之前,我派出去的人不是被人跟蹤了麼?”
“我懷疑,那就是李存希的人,這位以破案聞名的大臣已經到了江州。”
“我們不能坐以待斃,聽我一言,起兵謀反!”
平南侯薛青麟咬緊牙關,眼裡閃爍著瘋狂之色。
“你瘋了麼?起兵謀反?你就不怕被滅了九族?”
黃文越一把揪住平南侯薛青麟的脖領。
“我們已經沒有彆的選擇了,黃文越,集我們五家之力,把我們所掌控的所有力量都發動起來,要是能一口氣席卷江東十九州,那我們還有一戰之力!”
“你這條瘋狗!”
“我就是瘋狗,怎麼了?當年是瘋狗,現在也是瘋狗,我就是瘋狗。當年的我能構陷黃國公李靄,現在的我就敢起兵造反!”
“你起兵造反,你哪裡有兵?五平縣外軍營裡麵還有一千士兵駐紮呢,你扭得過這一千士兵?”
“我們兩家的家仆、死士,再加上本縣的衙役、捕快,還有縣兵,我們可以拚命!如果打不過,那就抓住普通人威脅我們的敵人,讓對方集體自刎而死!”
“你這條瘋狗!連抓普通人這種餿主意你都能想的出來?”
“我們彆無選擇,我們隻能拚命。”
平南侯薛青麟一把推開黃文越,眼裡閃爍著凶光。
他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畜牲,他最了解他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。
如果他過不上好日子,那麼其他人憑什麼過上好日子呢?
這世界就應該為他而生,天下之所以變成如今的模樣,就是等待他趙富才的降臨而改變!
他一出生就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神明,俯視人間的豬狗,但是造化弄人,他沒有變成高高在上的神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