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深,崇州這鬼地方的天氣越發寒涼。
百姓們早已經鑽進被窩,管他崇州明天又是什麼個鳥樣子。
崇州刺史府正門,丘靜在淒冷的月光之下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轉。
他的焦急的朝著街角張望,期望李存希等人的身影可以出現在他的視線中。
因為回來的太早的緣故,他現在越發慌張,不知道李存希在趙文翽的大營裡麵和趙文翽聊什麼天。
他這些天也不是完全沒有露餡,倘若李存希發現問題,去和趙文翽合計,到時候他什麼都不知道,睡覺的時候被大軍拿下,豈不是無妄之災?
是以,丘靜現在異常難受,後悔自己為什麼離場那麼早。
可是,他要是不離場,以他那做賊心虛的樣子,但凡被發現了端倪,搞不好就當場被人拿下問罪。
丘靜站在門口,時不時擦擦腦門上並不存在的汗。
而此時此刻,李存希已經離開了趙文翽的軍營,那個慫貨到最後也沒敢試探李存希,雙方賓主儘歡,趙文翽親自把他們送出軍營。
策馬入城之後,一直沉默的幾人總算是放鬆下來,李元芳轉向李存希,問道
“存希,這丘靜假借犒勞大軍為由,暗中包藏禍心在指南車上放吸鐵石,為何不直接將他拿下?”
李存希耐心的解釋道
“因為沒有這個必要,在這場肮臟的遊戲之中,我們這些人都隻是棋子罷了,我帶你們北上就是為了打破這個該死的棋局。”
“就像上午大有和延昊兄下棋的時候,我們幾個在旁邊跟攪屎棍一樣,目的就是讓結局往我們希望的方向偏移。”
“現在拿下這個惡賊,我們並不會得到好處。”
“我們要讓他看著,兩支大軍不僅乾掉李儘忠,甚至還能一鼓作氣消滅孫萬榮。”
“到時候我們雖然也得不到什麼好處,但是多少能看到這人驚恐的表情。”
“這就很有成就感了。”
虎敬暉深以為然的點頭。
貌似這些年跟著李存希,除了升官發財會讓人舒爽一點之外,剩下的就是看賊人露出驚恐表情的時候。
上一次讓虎敬暉暴爽的時候,還是湖州案武則天用許世德的脖子試幽蘭劍鋒利與否。
連砍那麼多劍,最後把頭砍下去。
嘶……
“存希所言甚是。”虎敬暉說,“到時候要是殺丘靜這廝,請允許我借幽蘭劍剁他的狗頭。”
“彆說剁他的狗頭了,你就是把他媽殺了,我也不會多說什麼,畢竟這就是我想看到的。”
李存希催馬往前,往崇州刺史府而去。
他和趙文翽已經說好了,明日趙文翽啟程之時,他並不會到場,所以明天可以睡一個好覺。
隻等自己手底下的那一批欽差衛隊到來,李存希就可以著手前往突厥。
眾人又行了一盞茶的功夫,李存希想起一件事,回頭囑咐道
“稍後回去之後,大家還要如同之前一樣,萬萬不能轉變對丘靜的態度。”
“可不能讓這廝看出來什麼端倪,不然就沒什麼意思了,可不好耍著他玩哦。”
眾人各自應答了一聲,便繼續往前。
很快,轉過街角,眾人看見了崇州刺史府。
自然,也看見了崇州刺史府大門外的中年男人,那個蛇靈成員,崇州刺史丘靜。
在場幾人都知道丘靜的身份,不過態度什麼的自然不會改變,也就和往日一樣,催馬過去,翻身下馬,看也不看丘靜,大跨步往裡麵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