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元,食客。
這簡單的話立即引起三位修士神色異變,心中呢喃。
年輕道士陸飛然心中輕笑,這道友,真會說笑啊。哪有這麼稱呼自己的。這是實在沒身份,給自己編一個嗎?那不如編自己它國落魄家族的子弟。反正我們也沒法判斷真假。
華袍男人文在嬰心思凝動,這小子有點心思。故意說這等可笑的身份,實則想必,是要隱藏自己真正的來曆吧?
魁梧武道的馬守忠磨牙咬齒,眼神莽然。臭小子的,看你就是欠揍的樣!
年輕道士陸飛然熱情笑說“唐道友,我等相見,皆是緣分。本該擺下酒水,對天請誓,齊心協力,若有違背,天誅地滅!”
武道馬守忠眉頭微皺,你個臭道士的,一套套的。我們不過是散修幾個,結個聯盟。彆真搞那天對天誓言!老子可不跟你鬨。
尋常凡人發誓,哪怕說得再誇張,也不會有事。但是大道修行者不同,受天地之靈,修煉自身。所說誓言,會有因果纏身。哪怕違背誓言沒有引來發誓的後果,但是也會在某一日,對修行大道造成影響。《華南國誌》就有記載,有一口無遮攔的道士,喜歡到處胡言,與人發誓。但他又做不到誓言所說,最終在某次破境,引來曾經誓言的反撲,最終受九天雷霆八百落,身死道消。
馬守忠對於此次福地探寶,有著自己的心思,可不願和你們幾個真的立什麼生死與共的誓言。
“但是,沒有酒水,實在可惜。不如這樣吧,我們以魚做酒,吃魚做暢飲,就當一個結盟儀式!”陸飛然嬉笑說。
唐元皺了皺眉頭。
這家夥說了半天,原來是為了我的魚來的。
馬守忠眼中鄙夷,臭道士的,想吃魚直接說!彎彎繞繞的,還以為你要做什麼。
文在嬰淡淡笑說“以魚代酒,有點意思,可以。”
唐元歎笑一聲,本還想著,這煙熏溪石斑能吃幾餐?現在不用考慮了,就一餐。
“諸位,嘗嘗吧。”
道士陸飛然最先動手,直接木條上拔出一條魚,此刻魚還有些熱燙,道士左右來回放手,有些滑稽的樣子。
馬守忠冷瞥一眼,拿起煙熏溪石斑放入嘴中。
武道修士,比起其他修行者更能承受冷熱。
一口入嘴,煙熏味帶著藥草味爆發,魚肉恰到好處的口感,讓這從不在乎食物口味的馬守忠敞開了新世界。
陸飛然也已經把小溪石斑的魚條讓入口中,那股味道的極致,讓其眼睛一亮,不停說道“好吃!好好吃!”
最為鎮定的文在嬰不像他們大大咧咧把整條魚放入口中。而是撕開一些魚肉,慢慢嚼動。
“有意思,真有意思。煙熏味在草藥味下,中和十足。魚肉沒有受到大火烘烤,而是小火慢慢熏熟,這保證了,魚肉不會過焦過熟,更是保持了魚肉本身的汁水。”
唐元笑說“文道友,也是位懂吃之人。”
馬守忠帶著嘲意說“他本就是大家族子弟,自然比我們這些粗鄙散修,窮酸道士懂吃的。”
話語之意,懂這些有什麼用?到頭來,混得還不是和我們一樣。
文在嬰沒有什麼情緒變化,簡單吃了一條魚後,就隨處走走。
陸飛然和馬守忠二人就有點餓死鬼的意思,吃了一條又一條。
唐元可是不甘示弱,跟我比搶吃的!還嫩了點!
數餐的煙熏溪石斑被吃得魚頭都不剩,隻剩下一點細密的魚骨身。
……
四人結盟後,接下來的日子便是等待。
山間溪流一處。
唐元坐在湖邊圓滑青石上,手執一根木條,纏繞細線,垂釣釣魚。
短短的功夫,已經釣上了好幾條小水鰍。
道士陸飛然正破肚殺魚,處理乾淨這些小水鰍,臉上儘是愉悅。這幾日的相處,三人皆知,自稱食客的唐元,真不是胡說八道,他的烹飪手藝,簡直一絕。
陸飛然每日都滿心歡喜吃上唐元的手藝。
“話說,這福地到底在哪開啟啊?”唐元好奇的問。
文在嬰道“不知道,福地就在附近,但是每次開啟,都不一樣。我們能做的,依舊是等。”
唐元點點頭。